餐馆里经常会产生垃圾,每一天來收垃圾的是一位女人,女人身后总是跟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
于凡看哪个女人大概有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微胖,样貌祥和,典型的中国劳动妇女,他们蹬的是一辆,后车轱辘发出吱嘎吱嘎声响的破三轮车,
三轮车是用來装垃圾的,餐馆里的垃圾事先是装好了的,女人每天來都要把垃圾分类然后拉走,垃圾里面有纸品,有残汤剩饭,运气好的话,还会遇到剩余沒有卖掉的菜肴,
每当男孩看见完好的剩余菜肴时,就欢喜得手舞足蹈,‘哧溜’把鼻涕吸纳进鼻孔里,眼珠子骨碌碌的盯着菜肴吞清口水,
每一次看见这个场面,他就会想起自己家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弟弟妹妹,就顿生怜悯之心,他就会趁老板或者其他同事不在的情况下,偷偷塞给女人一些熟食,让她带走拿回家给孩子吃,
女人感激的眼神,和她儿子高兴的样子,让他开心也难受,
每天女人都会在餐馆打烊之前,准时來收垃圾,一來就得倒腾一个多少小时,分类、打包、然后全部拿走,这一规律很少中断,一直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女人的老公,也是收垃圾的,但是这一段的垃圾,基本都是女人和他的儿子來收,女人蹬车,儿子在后面推,夜幕时分,女人和儿子在路上蹬车的身影,成为黄昏來临之时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两夫妻都是外地农村來的,在城市里一偶靠收垃圾度日,日子过得清苦倒也相安无事乐在其中,直到有一天……
这一天打烊时,收垃圾的女人和她的儿子还沒有來,同事陆续都离开了餐馆,唯独于凡还不能离去,谁叫他就是一做杂务的临时工呢,必须要把餐馆里收拾妥当才能离开,
因为是饮食店,每天的垃圾必须清除,要不然就会有一股异味,如果遭到顾客投诉,街道办事处和物管部们还有食品监督部门就会找上门來罚款,
女人老也不來,于凡感觉奇怪,一般在大雨天,女人收垃圾会有延误外,他们一般都很准时來的,又等了一会,他看见女人來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沒有蹬三轮车來,
垃圾通常都堆积在外面等待女人來的,所以于凡不得不到外面才能,看见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佝偻着腰从垃圾袋里分类垃圾,
女人还是一身深色的衣服,她的衣服,已经分不出那一块是衣服颜色,还是油污颜色,脸上还是很多油垢,在灯光映照下乏着油亮亮的光泽,
看她这样子,相信很久沒有用热水清洗过,只不过更奇怪的是,她今天只身前來,既沒有带儿子來,也沒有蹬车來,而且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油污处似乎还有血迹,就像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似的,
“你是怎么一回事,”于凡打量着她,“今天不用收吗,”
“今天三轮车坏了,我先來把垃圾整理一下,等明天老公一早蹬车來直接拿走,”
“是不是哦,明天早上开店之前,垃圾必须全部清走,要不然我就遭下课了,”
“好的,沒问題,”女人答复着,就抽身进入店堂,去收拾另外的垃圾包,
这时,于凡才借助昏暗的灯光看清楚,女人一只手好像断了一般,垂直在肩膀上,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看她目前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扛得起垃圾袋,
“你怎么,摔跤了吗,”
“沒事,就是过來的时候,被车刮了一下,”
“天黑,你走路小心点,你们也不容易的,为了这破垃圾,把让搞伤了,多不好,”
“是啊,不容易啊,”女人的很小心,又像是带哭泣的声音道,
看到她确实搬不动垃圾袋,于凡就上前,帮助她拖……好不容易把垃圾袋拖出來,一路都拖拽起油污,他又急忙用拖布挨个拖了一遍,接着从厨房拿出一包熟食,递给她说道:“把这个带上,给你儿子吃,”
女人低头,好像在迟疑着,不一会儿努力抬头,苍白的面庞上,一抹无法让人忘怀的绝望神态,看着他说道:“这个可以留在这里,明天给我老公吗,”
他看着女人的脸,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一股阴冷的风,呼呼扑來,从后颈窝钻进脖子里,冷得他连连打了两个冷战,同时在厨房的木门,可能是风猛烈了一些,忽然吹得木门‘呯’一声关闭,吓得于凡浑身一震,
街道上行人稀少,女人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收拾垃圾,
于凡把店堂里挨个检查一遍,锁好店门,就得回内堂休息,这是老板发善心,见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就给他在店铺里屋挪了一个位置,放一间钢丝床让他休息,
在临去休息时,他回身看着在暗淡灯光下,给垃圾分类的女人,那孤独无助的样子,心里就酸溜溜的刮蹭得慌,
那一晚于凡翻來覆去的在床上老是睡不着,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
原本想在第二天上班时,垃圾已经收拾得光洁溜溜了,沒想到,却被店长狠骂一通,说为什么昨晚沒有让人把垃圾收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