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让赵半括那孙子给你准备一车的人心,新鲜的!”
少年摇了摇头。
腾蛇咬咬牙,发狠道:“两车新鲜人心!外带十个敛骨师给你练手!”
少年用笔在纸上乱画,一副很纠结的样子,苦苦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腾蛇松了口气,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回去俺就把赵半括那龟孙子揍一顿,忽悠俺们过来找不自在……对了,哥,藏在城南那批龟蛋估计回不来了,你要不顺手杀了,当开胃菜?”
少年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没意思(笑)。
“哥,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是说,不是写。”
不想说(偷笑)。
“咋还多了个偷字……”
面瘫了十几年也闭口不语了十几年的少年幽幽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握住了腾蛇的脖子,动作迅如奔雷,根本不给腾蛇反应的时间。
莫名地就痛下杀手。
腾蛇清楚,只要少年稍微再用力一些,他那看似粗壮的脖子就会被扭断,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少年,沉默不语。
“呼——呼——”
少年深吸了几口气,终按捺住突然泛起的杀心,缓缓松开手,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掏出一颗还滴淌着血水的心脏,狠狠咬了一口,嚼碎,吞下,秀气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腾蛇看着这诡谲的一幕,神色平静。
有些事情第一次瞧见或许会觉得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但看多以后就渐渐麻木了。当初他们兄弟二人还住在一座偏僻小山村里的时候,年龄尚小的腾蛇就曾经目睹过那地狱一般的惨烈光景。
腾蛇清晰地记得,那是他最后一次说话,泥胚墙茅草顶的破旧小屋里无血横流,到处都是砍成碎块的骨肉内脏,父母的人头被腊猪肉用的铁钩挂在墙壁上,浑身染血的他就坐在屋子中央,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他听到声响,扭头看着站在门外吓傻的腾蛇,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举起手里那颗刚刚从人体内挖出的心脏,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你也要吃吗……”
所谓杀人如麻,只因嗜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