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儿虽然是庶出,但也是名门之后,将门之女。在刘子秋从军西征的这段日子里,她更是担起了长山村领导者的角色,待人接物,气度从容,自有一股大家风范。
林巧儿本是一介民女,经历坎坷,身份卑微。穆朵丽是突厥俘虏,与战利品无异。这二人虽然也有绝色容颜,但在高秀儿面前未免畏手畏脚,一下子就给比了下去。
高秀儿看到她们的表现便笑了起来,说道:“这段时间做姐姐的不在夫君身边,倒叫二位妹妹受累了。”
穆朵丽虽然也学过汉话,但却不是十分明白其中的奥妙,心里便嘀咕了起来,那样的累多受一些才好呢。林巧儿却不敢大意,慌忙说道:“姐姐说哪里话,这都是妹妹们份所当为。”
别看她们两个年龄都比高秀儿大,此刻却也不得不叫高秀儿一声姐姐,不敢有丝毫僭越。
高秀儿拉起她们两个的手,说道:“今天咱们姐妹既然相遇,也算是缘分,希望今后大家一起同心辅佐夫君便是。”
听了这句话,林巧儿便知道高秀儿已经答应接纳她们两个人,不由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多谢姐姐。”
穆朵丽也回过神来,“啊”了一声,说道:“姐姐,小妹特意给你备了一件礼物,刚才心里紧张,一时竟忘记取了。请姐姐稍候,待小妹去取了来。”
高秀儿却拉着她的手不放,说道:“你我姐妹何须客套。姐姐也不在意什么礼物,你我且坐下来说几句闲话吧。”
穆朵丽笑道:“姐姐有所不知,北地不比江南,所以小妹亲手猎了一只雪狐,给姐姐做了一条领子,冬天的时候也好遮下寒气。那条雪狐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色,甚是难得,配上姐姐这身如玉的肌肤,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番话穆朵丽不知道在心里酝酿了多久,才说得这么流利。她却不知道,高秀儿打小也是在北方长大的。
自从起获了南陈遗留下来价值连城的宝藏以后,高秀儿的眼界自然也就宽了,哪里还会在乎一件狐皮。不过,穆朵丽能够有这份心,高秀儿还是十分满意的,不由笑了起来,轻轻拍着穆朵丽的手,说道:“早听夫君说过,妹妹射得一手好弓箭,什么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欣赏一下才好。”
林巧儿的神色却有些黯然起来,她本来就半奴半婢的身份,就算有几件拿得出手的饰物,也是刘子秋送给她的,又怎么能够再转赠给高秀儿呢。可她又没有穆朵丽的箭术,可以去猎个什么狐皮、鹿皮来。林巧儿两手空空,站在这里便有几分尴尬。
“妈妈,抱。妈妈,抱。”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从后面蹒跚走了过来。两个侍女神情紧张地护在左右,生怕孩子一不小心摔倒了。
看到孩子,高秀儿脸上便现出慈祥之色,张开双臂:“思根乖,来,妈妈抱。”
刘思根的脚步忽然加快了,还没跑到高秀儿面前,便“扑通”一声摔倒了,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两个侍女吓了一跳,双跪倒在地,叩首道:“夫人,饶命啊!”
林巧儿见那两名侍女不先去扶孩子,反而先跪地讨饶,心头不由一紧,连忙走上前去,想要把刘思根扶起来。
却听高秀儿说道:“巧儿妹妹,不要管他。他是小小男子汉,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让他自己来。”又对那两个侍女说道:“我这里没有杨家那么多规矩,只要不作奸犯科就行。你们不必害怕,也都起来吧。”
这两个侍女都是从杨家借过来的,杨家家法甚严,出了这样的事情,轻则杖责,重则处死,因此她们才吓得连扶孩子起来都忘了。却没想到高秀儿语气温和,连一丝愠色都看不出来。
林巧儿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高秀儿,不由松了口气,再看那孩子,果然自己爬了起来,又摇摇晃晃走向高秀儿,一头扑进高秀儿怀里,却已经没有了眼泪,咧着嘴笑得正欢。
穆朵丽是在草原上长大的,性情豪放,倒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看着如粉团儿一样的刘思根,满脸的羡慕:“瞧这孩子,眼睛、鼻子多像老爷啊,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此时,刘子秋就躲在屋外偷听。他一直有些担心这三个女人见了面,会不会争风吃醋,闹得鸡飞狗跳,那就家宅不宁了。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三个女人在一起相处和谐得很。大概这个年代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事,她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吧。
听到她们谈笑风生,刘子秋便放下心来,正准备离去,就又听到穆朵丽谈论刘思根相貌。其实在刘子秋心里,这孩子更像高秀儿一些。可是听了穆朵丽的话,仔细一想,眼睛、鼻子还真有点自己的影子。难道这孩子真是自己的?可当初明明给她喝了断产方,这又是怎么回事?
正在刘子秋满腹狐疑的时候,便听林巧儿叹了口气,说道:“多漂亮的孩子,其实奴家也想替阿郎生一个,只是这肚子总不争气。”
穆朵丽深有同感:“是啊,我这肚子怎么也总没动静呢。”
高秀儿看了她们一眼,便笑了起来:“看两位妹妹的身子,应该是好生养的,又何必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