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一向不错。待遇优厚。因此他对杨家始终忠心耿耿。另一方面。李贤也确实是盐场运作的老手。长山村却沒有这方面的人才。正因为此。长山村始终无法真正控制盐场。只好退而求其次。只做盐场的股东。只参与分红而不参与盐场的经营管理。
今天正是盐场分红的日子。但是李贤并沒有带來真金白银。而是满脸堆笑地拱了拱手。说道:“魏大人。实在是对不住。这个月的分红有些困难。你看能不能延缓几个月。”
与盐场之间的交道一直是魏征在负责。但像这样拖欠分红的事情还从來沒有发生过。魏征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知是杨家想要毁约。还是盐场经营惨淡。”
盐场的盐大多通过水路运往北方。长山车马行拥有运河上最活跃的船队。盐场每个月可以卖出多少盐。根本不可能瞒过长山车马行的耳目。因此李贤也沒有说谎。笑呵呵地说道:“不敢有瞒魏大人。实在是东家急等钱用。东家说了。等到日后。定然双倍奉还。还望魏先生能够体谅李某的难处。”
杨玄感虽然占据了长安城。手中兵强马壮。又有关隘之险。宇文化及和李渊一时奈何不了他。但兵马多也有兵马多的坏处。每天人吃马嚼。消耗惊人。而且他夹在另外两股强大势力的中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其他割据一方的诸侯不敢对杨家下手。但宇文化及和李渊各自拥立了一个皇帝。自然不会对杨家留情。杨家在关陇和洛阳的产业几乎尽数被抄查。如今长山盐场反而成了杨家最大的经济支柱。此刻。杨玄感恨不得一个子儿扳成两半來用。自然要打分红的主意。在杨玄感眼中。长山村的人不过山野草民。他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可是长山村现在也缺钱。魏征怎么肯答应李贤的要求。冷笑道:“不分红。一两盐也休想运出去。”
李贤也知道长山车马行最近异军突起。盐场的盐有好几次就是长山车马行帮着运出去的。如果魏征不想让盐场的盐运出去。还真不是假话。不过。李贤的脸皮够厚。他一点都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说道:“魏大人息怒。东家说了。只要长山村肯答应这个条件。其他都好商量。比如可以增加长山村在车马行中的股份。比如可以将东家在余杭城里的一处宅子赠予魏大人。一切都可以谈。”
魏征心念急转。忽然说道:“余杭城太远。我记得杨家在盐官城郊有处园子。不如把那处园子送给魏某吧。”
那处庄园十分隐密。少有人知。但一來魏征是盐官县令。知道那处庄园也很正常。二來李贤并不知道当年庄园里发生凶杀案的详情。因此不疑有他。只是皱眉说道:“那处园子颇大。李某做不了主。”
魏征见李贤犹豫。便知有戏。说道:“如果杨家肯拿那处园子做交换。长山村可以放弃在盐场的股份。”
当年为了建设这座盐场。长山村与杨家之间发生过许多恩怨。还因此死了许多人。这些事情李贤都是清楚的。而且李贤大半辈子都是在盐场度过的。对盐场有特殊的感情。那座庄园再美。在李贤眼中都比不上可以生钱的盐场。李贤几乎沒有丝毫犹豫。便替杨家答应下來:“好。长山村退出盐场。城郊的庄园从此归长山村所有。”
魏征诧异道:“你可以作主。”
李贤满脸自豪地说道:“东家对李某颇为信任。杨家在江南的产业。李某可以全权处置。”
其实李贤并沒有说实话。有了当年的教训。杨玄感并不想对长山村催逼过甚。他的本意是让李贤先处理掉杨家在江南的宅子和庄园。然后和长山村商讨。先付一半的分红。随着盐场的发展。一半的分红也相当可观了。长山村应当可以接受。反正杨家在江南沒有其他人。李贤就耍了个心眼。长山村退出的股份。他可沒打算交给杨家。而是准备中饱私囊了。如果放在以前。李贤断断不敢玩这个花招。但现在天高皇帝远。他决定冒险一试。
沒想到这么顺利就得到了杨家庄园。高秀儿简直不敢相信。迟疑道:“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