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时间的流动,是烛九阴的拿手好戏。
在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后,陆景明同样接受了这部分传承。
像烛影曦一般大规模的倒流时间还不是他能做到的,但小范围地放缓时间的流动,这对他来说还不在话下。
火焰在接触到那人的瞬间,陆景明眼睁睁地看着它接触到火焰的位置便化作一缕轻烟,在火焰的照射下,陆景明看到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它似乎知道报数的意义,却不能自己主动说话。
人形和火焰一同消散,室内再次变为一团漆黑。
“我们得赶紧离开。”陆景明轻声道,“…也许离开了也没有用。”
“你已经知道那个怪物是什么了?”修菓同样低声问,他停了片刻,“…那玩意好像在我面前。”
“我闻到烟味了。”
“别说话。”陆景明逼音成线道,“是狻猊。”
“都别说话,如今它的本体只剩下一团烟火,是靠空气流动移动的。”
狻猊,龙生九子中的第五子,形似狮子,平生喜静不喜动,好坐,喜欢烟火,常被用来装饰香炉脚部。
早在燕氏祠堂的香烛被点燃,这只狻猊就已经被唤醒了。
听了陆景明的话,一行人只好又用上了原始的法子,在相邻的人手心写字,再彼此传话。
“眼下我们退回刚刚那个房间比较好。”靳祖伊已经感觉自己的脑子跟不上这些年轻人了,他一向只用华胥忙于工作,何时猜到还有这种惊险的情况。
“不错。”程佑思道,“那个屋子虽然有块诡异的石碑,但总归没有活物。”
顾与归颔首,表示了自己的认同,他们刚刚来的那个房间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被黄沙吞没了,“通道会在哪里?”
“就在我们背后。”陆景明道。
一行人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尽可能把呼吸声都降到最低。
奈何人的毅力再强,也没法违背本能长时间闭气的,一个队员憋了太久,实在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前方登时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那只狻猊。”不需陆景明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
狻猊张开类人的嘴,它似乎是嫌自己的嘴不够大,直接卸掉了下颌,一张血盆大口向他们扑来。
陆景明打了个响指,猛地发动时间掌控能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
他迅速闪到一侧,同时示意其他人快跑。大家趁机绕过狻猊,捂着口鼻一溜烟地往一边挪了过去。
狻猊很快就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它无需用腿脚,速度更是极快,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了。
“怎么办?”修菓焦急地问道。
“不怎么样,要不我跟它拼了?”陆景明道,“我来拖住它,门一开你们就快走。”
他转身面对狻猊,两手交叠成一个三角形,一条水柱自三角形中心射出,冲散了狻猊的形状。
它很快再度成型,迷茫地转着圈,顺着空气流动最剧烈的地方飞了过去。
“倒也不用和它拼命。”顾与归打了个响指,指尖冒出一道细如银蛇的电流,落在地面的积水滋滋地冒起泡来。
狻猊感觉到了水里产生了涌动的气体,便紧跟其后飞了过去。
“顾哥,我一直特好奇。”陆景明手中动作不停,一座水牢逐渐形成,将狻猊残魂逼得无处可逃,渐渐处于下风,“你的雷系法术到底是直流电还是交流电?”
“这很重要吗?”顾与归道。
“直流的可以给手机充电啊。”
“我没想过这事儿。”
“啥?我以为自打你觉醒了雷灵根,你们家就不买电了呢。”
“你们家已经不买水了吗?”顾与归大惊失色,“还能这样?”
“现在能别提这些了吗?”靳祖伊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打断了他们。
“活没停呢。”陆景明道。
只见狻猊残魂在水牢中闪躲的空间越来越小,陆景明轻轻一弹,水牢表面便形成了一层冰壳。
他拾起地上的冰球,丢给李子澈。
李子澈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几张符纸,密密麻麻地将冰球封印起来。
“狻猊残魂,确认收容。”
“这玩意算个古董呢。”陆景明操控着地上的水,卷起地上的香炉,可惜地拍了两把,“可惜狻猊残魂附在上面,是不得不毁了。”
陆景明抡圆了胳膊,把香炉往地上狠狠一摔。
举起来,再摔。
香炉能容纳狻猊残魂,自然是件法器,陆景明带着灵气都砸得气喘吁吁,离得近的几个人跟着连砸带踹,香炉也只产生了轻微的变形。
眼见香炉底顽强地又要产生一股淡淡的烟气,顾与归走了过来,“你这样是摔不坏的。”
“我是知道。”陆景明道,“想腐蚀金属还是盐水和硝酸比较好,兴许还有化金水什么的,但我们眼下这不是没有吗。”
“我有一计。”顾与归接了香炉,“名为电腐蚀法。”
没过几分钟,顾与归便递给陆景明一个饱经沧桑的香炉,仿佛用手指轻轻一戳就会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