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桐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路易斯顿有一栋教学楼的天台没有封死,很多校园情侣都喜欢在那边私会,或是从食堂打了饭去上面吃,避开了人群,就好像自己真的遗世独立了一样。
他根据记忆走了过去,修炼了基础炼体术的五感十分灵敏,希桐才迈出一步打算绕过一个墙角,就感觉有人躲在后面,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半步,一盆污水直接泼了过来,要不是他躲得快,这时候已经浑身都是脏污了。
希桐看了看粘上污渍的白色鞋袜,又抬头看向得手后就立刻跑远的那个背影,对方在校服外带着兜帽,捂着口罩墨镜,还真不大好认。
对于人类来说不好认,对于系统来说,只要他还有一根骨头没被烧成灰,希桐就能从人群里把他抓出来,希桐盯着他的步态,快速地和原主记忆库里每一个人进行对比,直接锁定了嫌疑对象。
他翻身跃出了窗户,希桐来到操场上,摸过浇花的水管,扛在肩上往对方的教室走去。
希桐不记仇,他一般当天或者转天就报了,他拖着一卷水管走过一间间教室,下了楼,一边礼貌地站在教室门口等待老师下课,一边把水管接上了中水水龙头,专门给保洁人员做卫生用的,他可不愿意浪费纯净水。
在门口站了快十分钟,下课铃声响起,希桐收起自己写好的草稿纸,仔细叠好,免得等下弄脏了。
“刘桑同学,你可以出来一下吗?”希桐在任课老师走后,敲了敲高二三班教室的门。
“希桐?你怎么来了?”一个少年猛地回头,不是陆景明又是谁,他眼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哼,早上不带我…你找谁,我去给你叫。”
“刘桑。”希桐重复了一遍。
“哟,陆景明,这不是你们家那条小野狗吗?”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你还没教会他狗不能说人话吗?”
“严黍,你别逼我扇你耳光。”陆景明磨着牙道,“嘴巴放干净点,别满嘴喷粪。”
“那请严黍同学也出来一下吧。”希桐查了查严黍,这孩子家里也是搞新媒体的,和陆家的陆离集团应该算竞争对手。
他就知道,以陆景明现在的智商,没有有心人挑拨,他能想到那些弯弯绕绕的事儿?他马上就要忙自己的事了,今天干脆顺手把严黍也收拾了。
陆景明身后,一个少年默默拉上了头上的兜帽,趴在桌上,假装没有听见的样子,希桐认出这件卫衣就属于刚刚泼水的人,也就是刘桑同学。
“走啊刘桑。”严黍一把拎起了装睡的刘桑,“去教教陆家的什么来着…席同学对吧,怎么老实点。”
两个人站在了走廊里,一个趾高气昂,一个也昂着头,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先纠正你。”希桐拎起水管,打开了水龙头,“我有名字,我叫希桐。”
严黍张着嘴正要说些什么,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了一脸的水,这水不知道来自何处,有一股又酸又咸的怪味,他干呕了两声,大骂道,“希桐你有病啊!”
显然希桐打算治治他满嘴喷粪的毛病,对准了他的嘴狂喷,严黍被冲得睁不开眼睛,而且他发现大喊大叫只能让嘴里的脏水越喝越多,只能一边伸手去挡一边去阻拦希桐。
他哪里是已经引气入体的希桐对手,希桐几个撤步,关掉了水龙头,对着跟落汤鸡一样的两人道,“再让我看见你们带坏陆景明,我见你们一次喷你们一次。”
跑出来看热闹的陆景明立刻高举双手,面对着走廊的墙壁,小心翼翼地挪走了。
“谁带坏…呸!”严黍吐了一口水,他揉着进了水的眼睛,“陆景明那个蠢货了。”
“是你告诉他希栖凰是第三者的?”希桐提了提水管,在知道了希栖凰真实身份之后,他就没法再喊爸爸了,还是直呼其名比较好。
“这还用我告诉吗?”严黍冷笑道,“所有人都知道,你那个爹就是一个绿茶白莲花,手段真高明啊,把陆…”
希桐打开了水龙头。即使是夏天,冰冷的水冲在人身上也不舒服,严黍大叫一声,跳起来想要抓希桐的肩膀,被希桐一脚踹翻在地,痛苦地打滚。
“是你告诉陆景明我是私生子的吗?”希桐关掉水龙头,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严黍,平静地问。
“是…你这个贱种…”严黍捂着肚子在地上叫,“你死定了,我一定要弄死你…”
陆景明打了个冷颤,希桐这一脚可是踹碎过大理石的,别踢出人命吧!他赶紧上前拦住希桐,“冷静,哥…冷静。”
这一天天的,想当年小爷也是江湖上的有名人物,现在除了拉架就是拉架。陆景明唾弃了自己一句,“这个,严黍他喝多了…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希桐的手摸上了水龙头,“我再给他醒醒酒。”
严黍明显瑟缩了一下,他就要张口求饶,楼道一边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住手!都干什么呢!”
希桐把水管一扔,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刘桑。
“嘴脏可以洗,手脏了也可以,心脏了可就洗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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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沂雩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家里的俩少爷就给自己整了这么一个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