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花魁娘子登场之后,宋婉仪的瞳孔肉眼可见地大了一圈。
怪不得今夜这永定河上这么达官显贵,不惜花重金包下画舫来看花魁争艳。
就这尺度,平时在青楼楚馆中完全见不到好吗!
“真是大饱眼福。”宋婉仪咽了口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寒风中穿着清凉的花魁娘子,甚至都没有眨一下。
“说起来,朕昨日生辰,都没有见你换身衣服。”沈怀谦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委屈。
从宋婉仪这儿他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对于眼前的小浪花明显没有任何感觉。
只见那第一位登场的花魁娘子身着一条丝制的波斯舞裙,两截藕臂跟细嫩的小蛮腰都露在外面。
与寻常波斯舞姬不同的是,这件舞裙的胸口压得极低,离得近的宋婉仪甚至可以看清其间的沟壑。
这一看就是个胸怀大志的花魁娘子。
充满异域风情的乐声响起,那花魁娘子随着乐声在灯火通明的画舫上起舞。
从她起舞的架势就能看出来,她为了今天的表演是下足了功夫的,一举一动力道都恰到好处,不会过分用力也不会显得虚浮。
“十根签!”宋婉仪一拍大腿,豪气地喊道。
“后面还有四个呢。”沈怀谦挑眉,这小娘子看到花魁,怎的比男子还要兴奋?
“就冲这身打扮,都值十根签!”宋婉仪是很讲武德的。
这花魁娘子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不把看客当外人,那看客爆点金币也是应该的,不然的话岂不是将她给当外人了?
这叫投之以李,报之以蜜桃。
第二位花魁娘子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轻纱登场的时候,沈怀谦的眸光暗了下来。
因为这第二位登场的花魁娘子,眉眼之间竟然与宋婉仪有三分相仿。
宋婉仪看见这个花魁娘子,心中也有些纳闷,她之前请各花魁去府上做乐的时候,也没见过这号人物啊。
莫不是新选出来的花魁?
“常德全,派人去打听一下此女的来历。”沈怀谦此刻脸上笑容全无,看向那花魁娘子的眼神有些凌厉。
“怎么,看上了?” 宋婉仪朝着他挑起一边眉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怀谦摇了摇头,“此女有些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了?”宋婉仪凑了过来,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色。
“她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按理来说,这样的女子,不应出现在风月场所。”沈怀谦的语气有些沉。
显然对这个表演的花魁十分不满。
“只是有些相似罢了,有什么的。”宋婉仪笑着喝了一杯酒,“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那么死板啦。”
她大概知道沈怀谦心中在恼什么,无非就是风月场所当中,有个长得跟皇帝女人相像的女子,冒犯了他身为帝王的威严。
沈怀谦转过头去,再次细细打量了这个女子一番,眉头紧锁的,此女今夜出现在这里,恐怕并非偶然。
京城哪个楼里,若是出了个与宋婉仪长相相似的女子,恐怕他早就得到风声了。
而他却从未听闻过此事,说明此女定是横空出现的。
只是,不知是冲着谁去的了。
这位与宋婉仪有三分相似的女子弹奏了一曲《兰陵王入阵曲》,技艺十分高超,让人仿佛真听出了肃杀之意。
曲尽之后,她施施然来到场中央,冲着周围的画舫施了一礼,“铃兰多谢各位爷捧场。”
说罢,便从旁边的楼梯下到了二楼,留下画舫中的众人还在回味刚刚荡气回肠的琴曲。
此时另一艘画舫内,楚知桁提笔写下了一首诗,递给身旁的小厮。
“佳人再难得啊。”他看着小厮离去地背影,感叹了一句。
去送诗的小厮很快便回来了,“主子,铃兰姑娘看了诗,想过来一见。”
楚知桁闻言,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的叩了叩,“那边请她过来吧。”
很快,铃兰带着面纱,出现在了楚知桁的画廊上,见到楚知桁的刹那有些愣神,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听闻楚公子惊才绝艳,貌若天神,如今一见果然不虚此行。”铃兰巧笑嫣然,朝着楚知桁福了福身子。
“铃兰姑娘不必多礼。”楚知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旧是冲铃兰微微颔首。
远看像极了,可站在眼前,便不像了。
也是,像她那样的奇女子,纵使世间女子能仿其形,但终归无法仿其性。
“不知铃兰姑娘有何赐教?”楚知桁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
“铃兰仰慕楚公子已久,今日见到楚公子为铃兰赋诗一首,铃兰不胜荣幸。”铃兰的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眼眸微垂,神态羞怯。
“姑娘的琴音实属上乘。”楚知桁意味深长地看了铃兰一眼。
想不到,能弹出《兰陵王入阵曲》曲中精髓的女子,是如此矫柔之态。
铃兰心中一喜,正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却听得楚知桁语气一凉。
“只不过铃兰姑娘,今日前来,怕是另有所图吧?”
楚知桁慢条斯理地饮着茶,“这京中秦楼楚馆,楚某虽然不甚了解,可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