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谦这个时候正在保和殿跟回京述职的大臣用膳,就看见常德全在殿外探头探脑的。
他眉头一皱,但还是将常德全唤了进来,“朕不是说了,无要事不得打扰吗?”
常德全咽了口口水,可这事儿真是很要紧啊......
沈怀谦看着常德全为难的模样,叹了口气,“到底何事?”
常德全往前走了两步,附在沈怀谦耳边轻声回禀道,“陛下,玉嫔娘娘刚刚带着人闯进安乐宫,把宜妃娘娘给......打了。”
坐在沈怀谦下首的臣子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这事儿是他可以听的吗?
应该不是吧?
但这大殿太安静了,他不小心听见了该怎么办?
沈怀谦感觉自从认识那小娘子之后,他额上的青筋就没有松懈过一天。
“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
常德全一步三回头的退下了。
“你继续说。”沈怀谦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当前的政事上。
这小娘子,今晚饶不了她!
待到大臣离开之后,沈怀谦这才着急忙慌将常德全喊过来,一边往承乾宫赶,一边听常德全说事情的始末。
“宜妃的禁足解了?”沈怀谦挑了挑眉,问道。
常德全摸了摸鼻子,“皇后娘娘在玉嫔娘娘进宫的当天,说是宫中有喜,便宽恕了宜妃。”
“看来她还是不长记性,居然敢私自扣留朝廷命妇。”沈怀谦冷哼了一声。
“听安乐宫的人回禀,宜妃娘娘被打得很厉害......” 常德全弱弱地说道,“皇上可要去看看?”
沈怀谦摆了摆手, “朕今儿乏了,明儿再去吧。”
常德全点了点头,赶忙让人去回禀了安乐宫,皇上今儿不过去了。
沈怀谦一进入承乾宫,就装作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这小娘子实在是太胡闹了,不让她长次记性,下次遭殃的恐怕就是中宫了。
他来到承乾宫主殿,见到承乾宫的宫人或多或少脸上都有些青紫,脸上的怒意转瞬间消散了许多。
一路来到内室,此时的宋婉仪正蒙着被子躺在床上,远远看上去小小的一堆。
“你这小娘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沈怀谦见宋婉仪躲在被窝里当鹌鹑,又气又好笑,“宜妃做得不对,但你也不能在宫里动手啊?”
“大可以回禀了朕,让朕帮你出气。”
宋婉仪躲在被子里不说话。
沈怀谦上前将她的被子掀开,正想再训斥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宋婉仪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纱,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的脑袋,就这样看着他。
细腻的肌肤在屋内的暖光下似乎在隐隐发光,隔着一层薄纱,让沈怀谦最想看到的地方若隐若现。
宋婉仪朝着沈怀谦勾了勾食指,脸上是赤裸裸的诱惑。
“妖精。”沈怀谦低声骂了一句,欺身而上降妖伏魔去了。
什么训斥,什么道理,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宋婉仪眼里一闪而过一丝得意,拿捏男人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她的拿手好戏。
胡闹了一番之后,宋婉仪躺在沈怀谦怀里沉沉睡去,但沈怀谦却是没有什么睡意。
宜妃出身尊贵,如今被这小娘子给胖揍了一顿,她的母家自然是得好生安抚一番,不能寒了老臣的心。
不过宜妃也是该,惹谁不好非要惹到这小娘子头上,
就连他在这小娘子手里都讨不到好。
想到这里,沈怀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性子如此刚烈,若是离了他可怎么活?
突然,沈怀谦注意到了宋婉仪脖子上的伤口,长长叹了一口气,命常德全找来玉肌膏帮她涂上。
这才重新揽着她闭上了眼睛。
罢了,胡闹些就胡闹些吧,总归他护得住她也就罢了。
此时安乐宫内,那可是一片愁云惨淡,宫室内的宫人那是残兵老将,好生可怜。
宜妃此刻正在自己的寝殿内砸东西,“皇上表哥居然去了承乾宫,也不来看本宫!”
她表情做得稍微大了一些,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直抽冷气。
明明被打的人是她,需要安慰的人也是她,但皇上表哥居然理都不理自己,转而去了那狐媚子那里。
宜妃今天真是被宋婉仪给打怕了,即使十分愤怒的在宫内打砸,但愣是没敢骂过宋婉仪一句。
她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何时被人这样骑在身上打过?
“娘娘,别哭了,咱们明儿找皇后娘娘做主吧。”芍药也伤得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比宜妃好不到哪儿去。
“本宫才不要去!”宜妃扁了扁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本宫现在这个样子,哪儿还有脸见人?”
宜妃现在体会到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她在宫中生活多年,平时遇到后宫的姐妹不合,大多都是话里话外阴阳两句,或是今天你给我下毒,明儿我扎你小人这种暗戳戳的。
哪儿遇到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