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云面色忽然古怪起来,手指虚虚一握,手中出现一本书。
赫然就是幻月灵脉湖中的那本。
他津津有味的翻开,里面详细记录着双修之法,各种配图加细致讲解。
这功法当真妙极,却也苛刻,辅助的一方必须为冰灵根。
冰灵根是由水土双灵根变异成的灵根,双灵根已实属罕见,更何况是变异的冰灵根。
怕是整个修真界找不出来五个数。
而清流宗却拥有两个冰灵根的人。
原主和徐姻姻。
且修为越高,效果更为显着,翻翻翻翻翻倍。
顾卿云露出一抹若有所思和凝重的神色。
主神系统为何不把这本书直接给了朝辞或白帝,而是给他?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本功法既然已经出现,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失身的剧情要来了。
倘若徐姻姻看见这本书呢?
想到这里,顾卿云神色稍稍放松了一些。
另一间布着结界的屋子,气氛却是凝滞而诡异。
“所以呢?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朝辞平静的看着面前长得和他有七分像的艳丽女子。
并没有她所期待的母子相认,抱头痛哭的场面。
花雾愣了一愣。
失而复得,她在天元秘境外守了五日,又以为朝辞会死在秘境之中,心绪起伏跌宕,终于看到儿子完好无损的出来,现在相见,激动不已。
虽不知魔族为何盯上了顾卿云他们,但有两个魔忽然倒戈,替她处理了那些魔物。
她好不容易给峦山找些麻烦事,再不回去,怕是要被察觉。
面对冷情冷性的儿子,花雾美目中的泪珠'啪嗒'一声落地。
“你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
回应她的是平静,甚至有些冷淡的一句疑问。
他小时也有想过为何他无依无靠没人要,可慢慢也就习惯了。
尽管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不小心弄丢了他,并且一直在找他。
可真的被人找上门说你是我儿子的时候,心中倒是未掀起太多波澜,神色几乎可以用平静来形容。
闻言,花雾绝美的脸庞上已然挂满了清泪。
倒宁愿朝辞恨她怪她,同她诉说这些年心中的委屈,也好过这般平淡。
“你不肯认我?”
朝辞沉思了片刻,“我需问过我师尊。”
花雾再次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答出这么一句。
没有她想的抗拒怨恨,不肯相认,也没有高兴的当即答应同她回妖族。
反倒说要问他师尊?
不过她确实震惊。
作为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仙尊,明知自己的徒弟是个半妖,没有押到诛异台上,反而是瞒下了此事。
而与他们同行的另一个少年显然也是知道的,自己心甘情愿做了一日的车夫,不就是怕朝辞会被人看见。
堂堂修真界的仙尊,清流宗的长老,跺跺脚抖三抖的人物,不是更应该讨厌他们这些妖物吗?
此事若是暴露,最坏的结果,顾卿云会遭到整个修真界唾弃,更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地位,名誉,和清流宗。
花雾暗自庆幸朝辞能有这样一位师尊,对那个清冷华贵的男人愈发的好奇和敬重。
朝辞知她心中疑惑,不过他自己也答不上来,耳尖倒是微不可察的爬上一抹红。
“你师尊将你养育的很好。”
“嗯。”
“他一定很疼你。”
朝辞恍惚了一下,又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又温柔。
自顾卿云捅他一刀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
那个石头般的人,不再只有无尽的鞭打和冷漠的呵斥。
像只傲娇的猫,会高傲的轻抬着下巴,时不时闹脾气拍出一爪。
可在危险时却用性命护他,更不嫌弃他是个半妖。
他很喜欢,也庆幸有了那一刀,才有了这样的顾卿云。
“你可知怎么让它们收回去?” 他不想给师尊添麻烦。
花雾盯着他兜帽衣衫下的银色兽耳,眼眶又是一热。
手中出现一团精纯的妖气,覆在他身上。
朝辞感受到了同脉的气息。
“你父亲是修士,又死的早,都怪我,没有想过后果生下你让你受苦。”
花雾面庞露出几分怀念之色,更多的是痛苦和自责。
她的儿子,因为他们的结合要受血脉失衡之痛。
修为越高,化妖时便越痛苦,若是不能彻底化妖,下场只有一个,死。
朝辞对他那个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年的爹,更是没有一丝感情,只问,“可有续命的办法?”
花雾摇摇头,脸色很难看,想到什么,掏出一个瓷瓶,“这是浽心丹,吃了会减轻一些。”
“多谢。”
朝辞也没拒绝,他也确实感觉到血脉失衡一次比一次严重。
尤其是天元秘境对抗龙骨时,血肉乃至骨头,痛的像被碾碎成沫一般。
这一谢,倒是把花雾谢不会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