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看见面色铁青的男人,郭刚心里嘀咕着,他们两人工作内容不搭边,私下关系更是一般,这厉菖蒲突然找他是有什么事?
可还没等人说话,就有人急匆匆闯进来,“厉团长,调查组的人又来了,已经进了家属院。”
厉菖蒲噌一下站起身来,“怎么不拦住他们。”
发生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经有了明确指示,军营重地,不许那些人再随便进来。
报信的有些为难,“他们拿着盖了章的文件,我们必须放行。”
厉菖蒲一听这话,心猛地一跳,“什么文件。”
“是逮捕文件。”
郭刚还没反应过来,厉菖蒲已经一阵风一样出了门。
“调查组,逮捕,”郭刚想了想,“厉菖蒲这是摊上事了。”
厉菖蒲赶到的时候,他家里已经围了许多人,他扒开人群,进了自家院子。
江听夏和三个孩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屋内几个壮汉把他家翻了个底儿掉。
幸好,他们的东西早都收起来了,江听夏害怕到,为了保险还把大部分东西偷偷放在了安茜家里。
那些人没翻到什么东西,不满地从屋里走出来。
厉菖蒲走到江听夏身边,看到了屋内一片狼藉,他压了压眉眼,注视着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几个人,“搜到什么了吗?”
那人面上有几分尴尬,这家里确实没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他不回答这个让他们处于弱势的问题,转而指了指江听夏,“你就是江听夏?”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调查之后发现你自己不劳动,生活奢靡,好吃懒做,投机倒把,剥削别人,重走资本主义道路等等一系列问题,现在,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江听夏努力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去买过附近村子里的鸭蛋,蔬菜什么的,难道被人盯上了。
她想,不应该啊,那都是跟家属院的其她嫂子们一起偶尔去买点,没道理就揪着她一个人不放。
调查组对她的指控算很严重的了,这要是定了罪,她都能去蹲大牢,江听夏强行让自己镇定起来,反驳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不承认,这是污蔑。”
“这话都是你的邻居告诉我们的,还能有假,你看看,连你的身边人都看不下去了,主动揭发你的罪行。”
庄雪就在前面站着,她是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调查组一来,她就站到了个好地方,打算看戏。
却突然被点名,“庄雪同志,你来说说她的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庄雪,庄雪没处躲,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庄雪同志,你跟调查组说的话,你再说一遍给他们听。”
庄雪因为嫉妒,不满,被调查组那么一问,她下意识就想让江听夏也过得不好,反正不能比她好,可她也没想过众目睽睽之下被调查组提溜出来。
这下江听夏就知道是她干的了。
不过,庄雪又一想,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她必须再使把力气,把江听夏搞下去,不然容易被她报复。
庄雪指着江听夏大声说道,“我跟她都是文海人,我知道她爷爷是文海的大资本家,家大业大,开的厂子有数以万计的工人,整日被他们压迫剥削。”
“这种人不该被抓起来,进来劳动改造再教育吗?”
“说得好!”调查组鼓起掌来,“江听夏,人证说的话你听清楚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厉菖蒲站在江听夏面前,寸步不让,“你们有什么在这儿资格抓人。”
调查组领头的那个人看见厉菖蒲这样,眼珠子一转,心想他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他正想找个由头把他拉进这趟混水里,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男人拿出一张纸,“这是上级部门的批示,你要违抗命令?”
看着上面盖着显眼的公章,厉菖蒲握紧了拳头。
江听夏抬眼一看,厉菖蒲额头上青筋暴起。
事已至此,江听夏也不想他为难,她推了推身前的厉菖蒲,悄声说道,“你别管了。”
“现在人人自危,这种事情太敏感,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我不想连累你。”
厉菖蒲看了她一眼,眸子沉了沉,“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你这个同志,三番两次阻拦我们办案,我们要追究你的包庇罪,现在,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厉菖蒲听他们这么说,反而轻松了不少,语气放缓,“调查组的同志这么说了,我一定配合调查。”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
江听夏见状有些着急,赶紧去拉厉菖蒲,“你别冲动,现在这种时候,别跟他们对着干。”
“他们会往死里整你的。”
厉菖蒲却丝毫不畏惧,“只是在调查阶段,二十四小时调查时间一过,我们就能回来了。”
厉菖蒲还是有这个自信,以他的身份资历,有他在,这群人不敢胡编乱造。
上车后,汽车在路上行驶,厉菖蒲朝江听夏点点头,示意不会有事。
江听夏也回以一个眼神。
即使她知道不该让厉菖蒲一起被带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