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和老夫妻签了一堆保证书和认定书,那男人就被压着走了,他喊冤又能如何。
都以为他是为了脱罪乱喊乱叫,让人更生厌烦。
江听夏趁没人看她,原本靠在厉菖蒲身边,垂着脑袋哭泣的她突然抬起脑袋。
她捂住了半张脸,肩膀颤动,似是哭泣不止,她冲被押送离开的变态抬了抬眉眼,哪有刚才受辱羞愤,哭喊着要寻死的样子。
她刚才特意问过了,只要她咬死这件事,这畜牲死定了。
现在的风气并不开放,连结婚夫妻在人多的地方都不会牵手,可见对男女问题是多么在意,严苛。
妇女们被调戏,大多因为流言和众人的指指点点没有脸面见人,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最后被逼得活不下去,流氓自然要赔命。
只是她不会为了这个去死就是了。
变态男见了,大叫,“臭娘们,你害我,你们都看见了没,她瞪我了,是她害我!”
结果,下一刻就被训斥道,“老实点儿。”
变态男眼看没人信他,也知道等待他的结局是一颗枪子,吓得浑身瘫软,裤子慢慢湿了,室内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江听夏看他这样,心里不屑道,还以为能做出恶事来,胆子多大呢,原来疼到自己身上,也是个胆小鬼。
江听夏似乎是被吓着了,拿丝帕堵住脸,埋在厉菖蒲身上,哭得身体都在抖。
厉菖蒲僵着一张脸,轻拍她后背安慰江听夏的手拍了两下,就再也没有动作。
她真的在哭吗?
她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哭起来要么抬头挺胸理直气壮,要么绝对不让人知道。
从来不像现在这样,好似做戏,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的惨状。
厉菖蒲整个人满面冰霜。
他刚才看见了江听夏抬眼的那副得意模样。
受辱的女子脸上不会出现那种表情。
两人相伴往外走着,厉菖蒲却突然把江听夏带到警局的椅子上,“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厉菖蒲拐了个弯,掉头回去遇见了那对作证的老夫妻。
看见他,老夫妻也打招呼道,“你是那个小姑娘的爱人。”
说完,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那个小姑娘呢?”
厉菖蒲也搞不明白了,刚才警察就查明白了,这对老夫妻和江听夏是完全不认识,没关系的,按理说,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会一起做假证。
只是江听夏刚才那奇怪的表现,到底是为什么?
老夫妻大惊失色,“难道你真的要离婚,那可不行。”
厉菖蒲皱了皱眉,他们似乎对江听夏很是关心,他没说话,脸色沉了沉。
他故意顺着他们的话说道,“事情到了这一步,离婚对我跟她都好。”
老夫妻果然大惊失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厉菖蒲听了这话,心猛地一跳,这里头果然有猫腻。
他平时无意识冷着脸就够吓人的,更别说现在他心情不佳,一张脸乌云密布,更是吓人,“事情是什么样的没什么重要,结果就是如此。”
老夫妻急了,“那就是个畜牲,你的爱人是在做好事,你要理解她。”
两人劝道,“即使会有一些风言风语影响到你们的生活,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她是个好人。”
“她是在帮那个可怜的孩子。”
厉菖蒲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事情真相,怪不得,江听夏刚刚会有那样的表情,就像猫儿吃到了鱼,那样得意。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厉菖蒲心里怒火冲天,连面上都快显露,他问道,“你们为什么帮她?”
老夫妻目光炯炯,并不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我们不能装看不见,让你那样的畜牲逍遥法外。”
厉菖蒲问道,“所以,你们做了假证。”
他终于确定了,他们几个玩的是什么把戏。
江听夏坐在椅子上,她看了一眼时间,火车都要开了,厉菖蒲还没回来。
她所在的是铁路警察局,远远能看见站台上,已经有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呼唤站台上的乘客上车,她有些着急,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临上站台,看见那个小女孩儿和她母亲。
小女孩儿呆呆地站着,还在哭泣,眼睛都哭肿了。
江听夏走到她身边,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颗水果糖,递给她,是她喜欢的随身带着的糖果味道,桃子味儿的。
她说,“小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能摔倒,还哭得这么惨。”
“吃个糖,把这一切不好的都忘了,只记得糖果甜甜的味道吧。”
小女孩很是胆小,可却伸手接过了江听夏的糖果,慢慢把糖纸剥开,粉色的糖果入口的那一刻,口腔里都是桃子香甜的味道。
江听夏说话轻柔缓慢,一遍遍加重孩子的印象,“小妹妹,你要记得我的话,你今天呢,只是摔了一跤,有点疼,所以你哭了,不过没关系,吃了糖就好了。”
小女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江听夏只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以后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要走,如果能把这些噩梦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