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把樟木箱里的东西规整好,放进了院侧的屋子里,顺带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
除了李春苗赔的二百块,还有她从江家带走的钱,前几天在大集买东西花的只剩一百二十七块,还有嫁妆里的压箱钱五十块,总共是三百七十七块。
就这么点钱。
她不禁想到爷爷留下的足够她过下半辈子的那笔财富,心疼的在流血,早知这样,当初不该为了讨好江家那些魑魅魍魉把钱交出去,这下这钱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回来的了。
还有她卧室里的相机,留声机,还有几盒子首饰,他们竟然都给吞了。
以前的江听夏碍于假千金身份,总是活在愧疚讨好中,被他们拿走多少东西都默默忍了,这次她要把所有本该属于她的都拿回来。
江听夏找厉菖蒲帮忙,给江家打了一个电话。
依旧是江听荷回话,她的趾高气昂隔着话筒都掩盖不住。
“江听夏,你打电话干什么?是不是在乡下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来找我们哭,”江听荷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不过跟我们哭也没用,你都嫁过去了,这就是你的命,慢慢熬吧。”
江听夏懒得反驳她,“家里只有你在?我找大哥。”
江听荷最见不得江听夏这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哼了一声,“大哥那么忙,哪有时间跟你说话。”
这时听筒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听夏打电话来了?”
江听荷不情愿道,“是”
接着江海接过了电话,“是听夏啊,有什么事情吗?”
江听夏装作慌里慌张道,“大哥,不好了!”
江海紧张的问,“怎么了?”
江听夏:“昨天我的嫁妆箱子到了,厉菖蒲看了一眼就大发雷霆,说爷爷当初答应他的条件都没给他,说要去找当时保媒的领导好好问问呢。”
江海心脏猛的一跳,这桩婚事是江老爷子托了人说成的,里面掺杂了许多人情,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得罪不起,只是当初江听荷哭闹得厉害,甚至以死相逼,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她们重新找了替死鬼,只是这替嫁的事情还悬在半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雷,他那糊涂的妹妹和妈妈又在嫁妆上出问题了!
江海赶紧问,“嫁妆怎么了?”
江听夏把嫁妆都是些旧物的东西说了,“大哥,里面也没有按规矩准备龙凤镯和项链耳饰之类的,床上用品一看也是敷衍,就连压箱钱也只有五十块,我听厉菖蒲的意思,好像是当初爷爷许了他一笔钱,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他肯定要闹的,这可怎么办呢?”
江听夏和江海做了许多年的兄妹,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为人胆小怕事,偏偏家里条件好,出手最是大方,在他看来,钱跟纸一样,多到用不完,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在他看来是最好不过的。
所以李绣和江听荷吞了的钱,从他这里下手讨回来是最容易的。
果然听到江海说,“钱的问题倒是好说,就是不知道爷爷当初许了他多少?”
江听夏见缝插针,“好像是五万块,这笔钱他拿不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说咱们江家骗他,还要去文海找你要说法呢,你说到那个时候,咱们江家就为了区区一点小钱,面子都没有了,去参加饭局都要被人笑死了,到时候还怎么出门呢!”
江海常年混生意圈子,要是闹到被人指指点点,那就真完蛋了,他可是最爱面子的。
他赶紧说,“听夏,你跟妹夫说,让他冷静一点,不过一点小钱,我给你们就是,江家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耍赖,还有缺了的嫁妆,是手底下人做事粗心放错了,我再补一份给你们就是,你劝劝妹夫,让他千万不要生气。”
五万块是爷爷分给她的遗产,江听夏目的达成,怕夜长梦多,又添了一把火,“好,大哥,那你可要快一点,你不知道这厉菖蒲脾气可火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找你,我可拦不住。”
江听荷在一边听着不愿意了,“大哥,咱们凭什么给他们钱?”
江海心里对江听荷很有意见,还不是她闹着不肯结婚惹了麻烦,他捂着话筒,当即低声喝道,“你闭嘴,你都不用嫁过去了,还有什么不满,何必在嫁妆这种小事上留把柄,肯定是你撺掇妈没好好准备,敷衍了事,我知道你跟听夏一直不对付,在家里吵吵闹闹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能拿江家和我的面子开玩笑,我可是要出去应酬的,名声不好怎么做生意?”
江海性格执拗,不容他人反驳,江听荷见他这样,知道多说无用,噔噔噔上楼找李绣去了。
江海拿着听筒对江听夏解释道,“钱肯定会给你们,只是现在资金被套牢,暂时取不出来,你跟妹夫说,最迟两个月,我肯定把钱给他。”
江听夏又装作为难的样子对江海说,“厉菖蒲正在气头上,还要他等,不知道还肯不肯信咱们家?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最冲动了。”
江海信了,谁让这个妹夫在江家人的印象里就是个当兵的乡下人,五万块他得累死累活干一辈子才能赚到,为这笔钱闹太有可能了。
江海傻眼了,“那怎么办?”
江听夏又说道,“要不用东西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