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香:“走,咱们先去供销社那儿问问价格。”
三人于是朝着供销社的推车走去。
江听夏还奇怪呢,张红香明明说是来买棉花的,却左问问右问问,问了面粉,大米,猪肉,布料,迟迟不问棉花,半刻钟都过去了,张红香才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棉花怎么卖?”
售货员:“一斤是一块八毛三。”
张红香抱怨道,“真够贵的。”
“大姐,这棉花可好了,”售货员说着,用手握住一团棉絮,然后松开,棉絮立刻恢复原状,“你看,多有弹性,做成棉袄,棉被,暖和着呢。”
张红香也挺满意这棉花质量的,就是还是嫌贵,“我再看看。”
说完就要走,江听夏确是心动了,她没有过冬的棉衣,“我买一些吧。”
售货员:“你要多少?”
江听夏也不知道,干脆问道,“做件棉袄需要多少棉花?”
售货员:“看是谁穿了?”
江听夏:“我穿。”
售货员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她在柜台卖东西也几年了,整日里就是和人打交道,她看出来了,女人呐,就是操心的命,小时候操心父母兄弟,嫁人了操心男人孩子,老了老了还多了孙子孙女,就比如这买新棉,哪个女人不是先紧着家里人,哪个舍得先吃先用,眼前这姑娘倒好,说话脆生生的,一句“我穿”,谁也不想,就想着自己,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售货员震惊是震惊,面上不显,打量了下她的身形,眼前的女孩儿虽然个子高挑,但身形纤细,尤其是一把细腰,不盈一握,省棉花,售货员回道,“给你做的话,一斤都用不了。”
江听夏:“那我就买一斤。”
售货员应了声,又问,“家里其他人呢,今年冬天可冷啊。”
江听夏想到厉菖蒲,他不肯收自己的钱,家里开支都是他出,给他做件棉衣也是应该的,她不自在的说道,“给一个成年男人做要多少棉花?”
看江听夏面皮微红,售货员笑笑,“给你男人做?”
江听夏觉得这称呼有些粗俗,这些日子还没听习惯,但也没多余纠正,只是点点头。
售货员:“那你得告诉我他啥身形,我给你估摸估摸。”
江听夏踮起脚,拿手在自己头顶更高处比了比,“大概这么高。”
江听夏脑子里回想着厉菖蒲的样子,又伸出两只手对着自己的肩膀比了比,想的想的,面皮就开始发烫,他的肩膀竟然比一个半的她还要宽。
售货员哟了一声,“是个大个子,这样,你买上三斤半,俩人怎么也够了。”
江听夏:“行。”
售货员又问,“就只做件棉袄,棉裤棉被呢,你家要是没有这些,干脆一起买了,以后省得你再往镇上跑。”
最后的结果是,江听夏买了很多棉花,另一个售货员对着自己同事小声说,“行啊,张姐,咱们带来的棉花都让这小姑娘包圆了,这个月的先进铁定是你了。”
江听夏皱了皱眉,倒不是听见了她们的谈话,而是因为,太多了,她根本拿不了,她开口说,“先只拿做棉袄的吧,那么多我拿不了。”
张红香呼出一口气,“对对对,先别买那么多。”
售货员张姐也不在意,“行,我给你称。”
反而是站在一边的杨金凤沉默着,像是在想什么,最后走上前,对着售货员说道,“我们买这么多,你们就给送上一趟呗。”
江听夏看了一眼杨金凤,对哦,要是不用自己拿,她是乐意买的。
售货员想了想,一来这小姑娘买得多,二来他们从镇里来,一会儿也是要回去的,送货上门跑一趟也划得来。
“行,你要能把这包圆了,我们就给你送。”
江听夏报了地址,就这么定了一桩买卖。
三人又去别的地方逛逛,一离开供销社的地盘,张红香确定售货员听不见,拉了江听夏一把,“你也太手大了,人家忽悠你几句,你就买那么多,那得多少钱呀!”
“还有,金凤,她好不容易说不要了,我这心刚放肚子里,你又说那话干啥,十里八乡的谁这么买东西。”
这么多棉花的买,谁不得在背后笑她败家。
杨金凤一脸无辜,“嫂子,我是看听夏妹子想买,我才多嘴的。”
说完又对着江听夏,“听夏妹子,我没想那么多,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江听夏一头雾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那些棉花用得着,我还得谢谢金凤姐替我说话呢,要不我也不知道这里还能送货上门。”
张红香哎呀了两声,看出江听夏是个心眼儿大的,也无可奈何,说道,“我看以后还是由你家厉团长管家吧,让你管,你家没两天,准让你造的溜干二净。”
江听夏:有那么夸张吗?也没几个钱。
三人又到别的地方看了看,还真有一家卖棉花的。
张红香问了问价格,眼睛都亮了,顺带埋怨了江听夏几句,“你看,这就比你买的那个便宜,下次买东西别那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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