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鹏过来并没有提着考篮。
他的考篮在随从的手里提着。
见到在排队的秦驰,袁世鹏差点儿气炸了。
他愤怒地拉着那个随从离开了人群。
在附近一处无人的巷子里头。
袁世鹏面容狰狞的质问:“不是说人快死了吗?他现在这模样,像是快要死的人吗?本公子觉得你更像个死人。”
“公、公子!”
那个随从脸色惨白,“村子里的人都说他快死了。”
他刚说完,一脚被袁世鹏踹中胸口。
随从猛地往后摔去,背撞到墙壁,再顺着墙壁跌落到地面,他手里提的考篮没抓稳,也散落了一地。
此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随从万分惶恐的跪到袁世鹏脚下,慌张辩解道:“奴才也不知道,查到的消息就是他从小病弱,大夫说他活不过成年的!他今年二十岁了,很多人都看到他病重的样子……”
“混账!”
袁世鹏听不进他的解释。
又抬脚泄愤的踹着那个随从。
随从不敢躲避,被踹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袁世鹏犹不停手,继续往死里打。
守在巷口的袁家管家和一名家丁,听到里面的惨叫,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突然,一辆马车失控。
正向巷口这一边撞来,惊得袁家的管家和家丁慌不择路的逃开。
袁世鹏也被惊动,停下了打人,大步从巷口走出来查看情况。
恰在此时,一个瘦小的少年,趁机窜出跑到巷子里的考篮前,佯装摔倒的动作,将地上笔杆镂空的毛笔换了一根。
将原来的藏到袖子里。
再跑出了飞毛腿,一个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而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附近官兵的注意,马车失控的人连连道歉,所幸是没有造成人员受伤,训斥了一顿,车夫就牵着马车离开。
巷子内的动静。
袁家遮掩都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被人过来查看。
“少爷,快要轮到您入场了。”
一个家丁匆匆过来禀报。
袁世鹏理了理衣襟,再阴恨地瞪着地上被揍的随从,“狗东西,等本公子考试完了,再来收拾你。”
转而他又阴恻恻地对一旁的管家道:“把他给我关起来,不许给他医治。一个阳奉阴违的奴才,竟然坏我大事,死不足惜。”
言罢他大步朝排队的长龙走去。
另一个随从连捡起地上的考篮等,匆匆跟上了袁世鹏。
在不远处。
宋锦看着这一切。
在一旁还有老李头和秦七。
宋锦左右瞧了瞧,见周围没有人留意他们,轻声询问老李头:“是你家公子安排的?”
“是您相公做的。”老李头乐呵呵道。
“高明!”
宋锦当是看了一场戏。
先前还真以为秦驰要忍气吞声。
呵!是她想多了!
那支被换的考笔必定是内有乾坤。
学子参加乡试需要自备笔墨。
参加乡试的学子,需要自备考试用品,如毛笔、砚台、镇纸和水注等。为了防止考生夹带作弊,砚台要求是薄的,水注要求是瓷的,毛笔的笔杆需要是镂空的。
若是毛笔被查出问题。
那就有意思了。
宋锦站在外围看向秦驰。
察觉秦驰也正看向自己,宋锦冲着他嫣然一笑,秦驰嘴角也渐渐勾起,眉眼笑意很浓。
“不是!我没有作弊!”
“这笔不是我的!”
在考场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袁世鹏被官兵架起要往外拖。
他的嘴里一直在嚷嚷,“我没有作弊,真的没有!那支笔不是我的!”
“我爷爷是尚书,我没作弊!”
“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不快去查清楚还我清白,把本公子抓起来做什么?”
袁世鹏被捉了也嚣张,时不时搬出他那个当尚书的爷爷名头。
“公子?大人,我家公子不会作弊!”
袁家的管家匆匆过来大声道。
他想上前阻止,却被官兵挡在外面。
不管袁世鹏如何叫嚷。
在进入考场前查出他的考篮有问题是事实,不论真假此次考试都是与他无缘。
在观望的人群当中。
忽然有人高声说道:“我知道那个学子是谁,是工部袁尚书的孙子!我凑近听到他嚷嚷了。”
“哇,原来是他呀!”
“他叫袁世鹏,读书的时候就惯会欺压同窗。这人胆子真大,公然作弊还敢喊冤。”
“有尚书兜底怕啥?”
“这可恶的官宦子弟……”
外面的人听得群情激奋。
监试官铁面无私,检查着手里的毛笔,确实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罪证确凿,便让官兵把袁世鹏带上去关入大牢。
等乡试过后再审。
接着,很快恢复了入场秩序。
一个人算计来算计去,最终把自己给算计了进去。
有了这次的事情,袁世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