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宗,水云瑶。
苏落落一身黑色长袍,端坐在书案前,一头长发随意的束起,仅仅一个发簪便再也没有任何饰品。
手中握着一支精美的朱钗,指腹轻缓的落在打磨光滑的宝石上,无意识的摩擦,眼眸微微眯起,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嘴角翘起,轻轻的笑出了声。
“落落。”
一位美妇人没有敲门,推门而入。
苏落落骤然回神,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朱钗藏入袖中,嘴角下压,恢复了往日冷淡的表情,“娘,您怎么来了。”
“我是你娘,没事就不能来了,你刚刚在藏什么?”
宋若棠面庞清丽,没有妆容,也没有过多饰品,眉宇间有着微微的寒气,显的清艳又凌厉,扫过苏落落的衣袖,脸上多了一丝不悦。
“落落,娘说过很多次了,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别总弄些不务正业的东西,能让你修为增长吗?”
苏落落将朱钗又往袖中推了推,抿了下唇,没有说话,毕竟这句话她从小听到大,已经麻木了。
宋若棠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高高的坐在了主位上,举止优雅,语气平淡,“今日为何不去练剑。”
“秘境中受了些伤,想休息一日。”明知道说了没用,可苏落落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果然。
宋若棠听完没有任何反应,面上不见一丝波澜,“不过是轻伤,是拿不动剑了吗?你可知道修炼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今日不练,明日便会超越。”
苏落落手指蜷了蜷,顺着微微敞开的窗户望了出去。
不知何时起,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飘飘洒洒像是雾气一般,树上的几只新生的雏鸟叽叽喳喳,出去觅食的母鸟归巢,将口中食物挨个塞进雏鸟的口中。
又张开翅膀将它们笼罩在羽翼之下。
苏落落神色微动,往前探了探身子,想看的更仔细一些,耳边母亲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却听了一半,没听一半。
“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让你多和无极宗的顾砚初相处你也不听..........”
“看看人家,比你还小一岁,已经是金丹后期了,还有他师兄,一年不到从筑基到金丹........”
宋若棠忽然态度软化,从主位上走下来,站到苏落落面前,面色柔和,苦口婆心的劝说。
见人一直盯着窗外,也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不同,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牵苏落落的手。
“落落啊,娘也是为你好,为了我们冰月宗........”
苏落落冷淡的面容终于出现了点不耐,不动声色往后侧了下身,一把握住桌上的剑,就起身往外走,“娘,我去练剑。”
“你这孩子,就不能体谅体谅母亲的难处.........”
身后的宋若棠的声音还在继续,苏落落却没有再停留,将剑柄紧紧的握在手里,忍着肩头的痛处,一步跨进了雨里。
雨势渐大,她却连防护罩都没有开,任由雨水淋在身上。
路过练武场,苏落落微微驻足,尽管下着雨,依旧有不少人在练剑,她看了一会便抬步往侧边走去。
转过一条幽静的小道,便能看见一块独立出来的练武场,这是她自己独有的,也是她作为冰月宗宗主女儿为数不多的特权。
苏落落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接着腰身旋转一剑刺出,剑势凌厉,连落下的雨水都稍稍停滞。
随着剑招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清冷,青丝飞扬,衣诀翩飞,雨水顺着发丝脸颊流下来,却不显得狼狈。
整个人仿若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将军,清丽脱俗却又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苏师姐,伤还没好怎么能练剑呢。”
赵婉晴哒哒的从远处跑过来,神色焦急,却透着关心,语气抱怨,却每个字都是担忧。
“还任由自己淋雨,虽说不会生病,总归也不好的。”
苏落落停下挥剑的动作,看着眼前少女,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拉进防护罩内,又用灵力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发烘干。
嘴角微微翘了翘,“你怎么来了。”
赵婉晴嘟着嘴,拨弄着她额前的发丝,一点一点将其烘干,眼中少有的存了些怒气,“若是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这么糟蹋自己。”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凶了,“我不放心你的伤,让林师兄先回去了,遇见了你娘,让人带我过来的。”
视线下落,看了眼苏落落的肩膀,抿了抿唇,伸手揽住她另一只胳膊,拖着她往前走,“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走,回去。”
苏落落眉眼柔和,看着他气鼓鼓的后脑勺特别想揉一把,为又及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淡淡开口,“我没事,不过是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
小姑娘头也不回,只是听声音也知道她似乎更生气了,苏洛洛觉得有些好笑,心却暖洋洋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两人回了云水瑶,赵婉晴伸手扒拉苏洛洛的衣服去看她肩膀上的伤。
果然没有好好处理过,被妖兽利爪抓伤的五个血洞还在,因为练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