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们,我终于补完了,呜呜呜,凌晨4点了,两章一起,我要先去睡觉了,还好明天不用早起,不然要疯,老婆们晚安,爱你们,么么哒。)
吴峰如坠冰窖,抖着唇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庞芮儿恢复了冷静,脸上冷清淡漠,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是一片死寂,“你没听错。”
“我本是落花城十里外寿花村人,十年前你二徒弟也就是田博容一行六人路过我们村子,因为抢夺青背蝎虎,屠了整个村子,共二百二十六人,唯有我和小妹两人幸免。”
庞芮儿死死的咬着唇,好像若不是这样,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要将她淹没,声音从喉间溢出来,苍凉又沉寂,“我们回去时,村子里已经尸横遍野。”
总是坐在村口的吴爷爷,片刻不离手的烟袋断成了两节,总是偷偷给她塞糖块的村长爷爷,脸上再没有了笑容,只剩一片死寂。
口硬心软的李婶子,做饭很好吃的董婆婆,隔壁的阿里哥哥,还有说长大了要娶她的小卓哥哥。
她的阿爹,阿娘。
墙上,地面上,晕开了一片片刺目的血迹。
阿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上她的手腕,让她快逃。
那手指冰凉,那鲜血灼热,烧的她手腕生疼。
到现在也是疼的,庞芮儿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明明什么痕迹都没有,却疼的厉害。
忽然抬头看向吴峰,“吴长老,我想不明白,你们修仙是为了什么?你们被凡人视为仙,视为神,被信任着,被崇拜着,不该有维护苍生之责吗?为何会对凡人赶尽杀绝!!”
吴峰全身一震,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眼眸垂下,像是化不开的浓黑墨汁。
庞芮没打算从吴峰这里听到答案,惨笑一声,继续说道,“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我和妹妹无依无靠,无处可去,我们艰难求生,只想求一个答案。”
“那青背蝎虎是阿里哥哥救回来的,我们甚至不知道那是灵兽,只因为养的久了,不想卖而已,我们做错了什么?只因为你们是修仙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沈俞安脸色有些不太好,从小所受的教育便是人人平等,国旗下长大,根正苗红,纵使身处阴暗,也不曾动过邪念。
这里是修仙界,修仙者所求不过是长生,生命太过漫长,修炼也太过漫长,所需要的资源无数,为了仅有的资源,总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去获取。
光明正大或者杀人夺宝。
正邪不过一念之间,总有人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沈俞安理解,却不认同。
吴峰背对着房门,日光从门口照进进来,在他身前打下大片的阴影,脸上表情全无,手紧握成拳,垂着眼睛,身上带着沉沉的煞气。
“是我之过,没有教好徒弟,是我之责,不曾留意变故,是我之错,听之信之,不曾核实。”
庞芮儿愣愣的转头,身子一软,向后倚在墙上,又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我千辛万苦找到了田博容,想求一个交代,你知道他说什么??”
“他说凡人如蝼蚁,生而死,死而生,所受的苦痛,所经历的生死,是命该如此。”
庞芮儿脸色惨白如霜,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声音平静,手无意识的抚摸自己的手腕,“可我不信命。”
沈俞安也不信命。
拼命的向上,总是会有机会的,哪怕只是改变的一星半点,那也是与天争过命。
轻叹了一口气,“庞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
庞芮儿红着眼睛看着眼前几位修仙者,“我在困阵中叠加了幻阵和杀阵,他们都是在幻境中神魂死亡导致的现实死亡。”
沈俞安点了下头,难怪几人全是神府被毁。
顾砚初指腹摩擦着刀柄,抬眼看了庞芮儿一眼,“田博容全身经脉尽断,神府虽然被毁,却是死后才被毁的。”
庞芮儿脸色一白,眼睫下垂,掩饰着眼中的慌乱,“田博容修为高,幻阵困不住,所以.........”
“孟宁出手帮你杀了他。”沈俞安接着她的话说道。
“胡说八道!”庞芮儿霎时抬头,急着争辩,“跟他有什么关系,是我一人所为。”
孟宁依在桌脚,一直默默无言,此刻将蜷缩的腿伸展开来,头向后仰着枕在了桌沿上,声音洒脱,“芮儿,不用再替我遮掩,遇见你我不后悔,帮你也是我自愿的。”
随即大方的承认,“田博容是我杀的,他多次辱骂嘲笑,强抢资源,我本就有怨气,加之芮儿的,数仇并报。”
孟宁一身女装衣衫凌乱,梳的女子发髻已然散开,双手被捆在身后坐在地上,本该是狼狈的。
可他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坦然的认下罪名,那扰人的嗓音都莫名的好听了许多。
视觉与听觉的割裂,也多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沈俞安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事情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凶手到底是谁,也不该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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