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开始慢慢回流,沈俞安坐在床沿听着屋外两个守卫从姑娘聊到花魁,从身段聊到那个技术,嘴角荡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沈俞安承认他不是什么好人,从小被父母漠视,没有感受过亲情,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自己消化。
慢慢的也就养成了冷淡的性子。
上了高中就住校,不常回家,父母好像也忘了他的存在,连生活费都经常忘了给。
最难的时候,一包方便面都要分一天来吃。
他只想保全自己,活下去,父母尚且如此,何况是外人,还是个弱肉强食的修仙界。
他不怪任何人。
沈俞安脸上的笑又淡了几分,勾了勾手指,将那把胆小的破剑从床底下拽出来,缓步向门口走去。
剑中被灌了灵力,闪着淡蓝色的光,多了几分威严,看着倒也像模像样了。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响起又消失,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那两声极短的声音几乎无法捕捉。
沈俞安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慢慢消散,最后化为虚无。
这就是鬼修,实力低微,连实体都没有,死了便化为清风,一点踪迹都无法捕捉。
头上皎月高悬,朦胧的月光照在沈俞安身上,对‘鬼’的恐惧消散,反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不远处花楼依旧热闹,琴声悠扬,舞姿优美,调笑声也不曾间断。
顾砚初坐在春风楼的包间,目光微垂,看着台上扭动着腰肢的男子,长相妖娆,看久了,无端的惹人生厌。
不像那个人,长相媚而不俗,一举一动都扣人心弦,若是他扭起来..........
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他现在醒了吗?若是发现这里是青楼,不知道他该是何种表情。
顾砚初摩擦着杯沿,眼中多了几分期待,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他感兴趣的,就只能是他的,师傅也说,遵从本心,才能稳固道心。
旁边站着的小侍见酒杯空了,立刻弓着身子来到顾砚初身边,态度谦卑,眉眼中又带着点风情。
看着不断近身的小侍,顾砚初脑中蓦然想到沈俞安皱着眉说他脏时的神情,鬼使神差将人拂开。
淡紫色的衣袖在空中打了旋,落在曲起的膝盖上,一脚踩在矮凳上,一手拎过了酒壶,仰着头直接灌了一口。
来不及吞咽的酒汁顺着下巴往下流,滑落优美的脖颈,最后积在锁骨的坑洼处。
如此霞姿月韵的一幕,被暗角处一双桃花眸尽收眼底。
沈俞安扶着墙,慢慢的转过身,将后背靠在墙上,喘息着,他以为是被下了药,结果是那铁链作祟。
不知道什么材质,将灵力吸的一干二净,这会还有些腿软。
侧头见顾砚初将一壶酒几乎灌进肚子里,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将自己卖了,他却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喝花酒。
他从来不记仇。
真的。
如此良辰美景,希望顾砚初能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
沈俞安从春风楼出来,避免春风楼的人追来,没有走热闹的街道,转进了阴暗无人的小巷子,一转头就看到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长剑。
沈俞安的笑容仍在,浅浅的,眼中闪着柔和的光,对着长剑招了招手。
“啪..........”
还不等长剑靠近,一巴掌甩了过去,打的剑尖一偏,停在了半空中。
沈俞安甩了甩手,刚刚恢复的一点灵力又用光了,不过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瞟了一眼在空中一动不动的破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一柄剑身上看出委屈的感觉。
心里的怨气倒是少了一些,沈俞安‘啧’了一声,“你还委屈上了,我看你也别叫化影了,以后就叫破剑。”
话落,不再理会,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若它不是现在仅有能用的仙剑,早就断了它,就跟那把刺向顾砚初的剑一个下场。
那把还是在山洞时藏在袖中的,现代的养成的习惯,总是能在危机时刻救自己一命。
化影见人走远,抖着剑身发出一声轻吟,化为一道流光,撞进了沈俞安的身体里。
沈俞安穿梭在各个小巷子中,待灵力恢复的差不多,才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店小二百无聊赖的趴在柜台上,见沈俞安进来,立马双眼放光,热情的迎了上来。
“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沈俞安筑基期,已经辟谷,饭食不过是口腹之欲。
目光扫了一圈,大堂吃饭的人寥寥无几,除了两个炼气期,其余都是凡人。
桌上摆的吃食倒是精致,香味诱人,不受控制的口舌生津。
小时候他在家里不受待见,哥哥想吃什么都有,他却只能在旁边看,等哥哥吃完了,不要了,才能轮到他。
等他住校了,身上却没钱,更是只能看却不能吃,最难的时候甚至去翻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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