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和谢雷鹍没想到萧谦竟如此恶毒,故意将事情闹大,实则是为了将矛头对准萧钰。
萧钰那是侯府的长子,生来清洁高傲,也是谢氏最引以为傲的一个孩子……
却没想到,只是揭发了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却要背负上为世不容的骂名!
谢雷鹍气得拳头发痒,恨不得在萧家那居心叵测的兄弟二人脸上,一人打一拳,但被忍冬死死的拦住了。
“爷,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人,咱们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闻言,谢雷鹍忍了又忍,阴沉着脸色,不情不愿的将这口气给吞了下去。
谢氏强忍着心中怒气,问萧元:“你们究竟怎么才能放过我们母子三人?”
三爷萧元脑袋一扬,三角眼里目露贪婪道:“大嫂,你早这样识趣不就好了。”
“我们兄弟要的不多,只要你将那些嫁妆留下,我就不拦你。”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萧元一向贪婪好赌,三房一向过的紧巴巴的。上次萧若若出了事情,他非但不为自己的女儿做主,反而还腆着脸去找与萧若若苟合的两个世家子弟家里要钱,结果被人家直接打了出来!
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对萧元并不重要,他只认银子!
现在眼瞅着他大哥蹲进了天牢,整个侯府也是树倒猢狲散,在这之前他得多弄点银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谢氏这块肥肉。
他二哥说了,谢氏的嫁妆不少,再加上老夫人的私库,够他们兄弟二人余生吃香的喝辣的了。
此时谢雷鹍本就是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
“放你娘的屁!”
谢雷鹍被忍冬劝住不能打人,最终一口口水直接啐了不要脸的萧元一脸。
“你们永安侯府的人坏事做绝,连嫁妆都想贪下来,真当我们谢家人是死的吗?”
对上谢雷鹍那燃烧着怒火的目光,萧元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谢家兄弟三人没一个好惹的,老大精于算计是笑面虎,老二脾气暴躁如雷,老三狡诈如狐。其中当年在京都,这谢老二直接将萧颐揍得半个月都没能上朝,让萧谦记忆犹新……
幸好谢家已经败落,幸好这一次圣上起复谢家,谢家兄弟三人,只有谢雷鹍一个在京都。
眼瞧着下一刻谢雷鹍就要拎起拳头打人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萧谦出面打圆场。
“谢二爷,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大嫂要与大哥和离,这不是我们也没拦着么,让大嫂留下嫁妆,也是为孩子们好啊。奶”
“萧钰这一状告的是他亲生父亲,国法虽容下了他,但家规族法那里还过不了呢……”
“萧家族规森严,萧钰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宗教礼法,族中族归,谢氏一向胆小,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谦密切观察到谢氏的神色,嘴角微不可觉的勾起一抹笑,继续加重了筹码道:“大嫂你拿着这封十多年前的和离书,能带在萧雪棠,可萧钰是我们永安侯府记载在族谱上的长房长孙,你带不走的。况且,这萧雪棠才被三皇子退了婚,婚事没着落,若是再被萧家除名有个生父不详的恶名,这以后纵使谢家起复,有谢家撑腰,她在京都还能有什么好归宿呢?”
不得不说,比起只会叫嚣的萧元,萧谦更加老谋深算,字字诛心——
一双儿女就是谢氏的软肋。
原本还佯做镇定的谢氏眼圈‘唰’地一下红了,神色无措的看向萧钰,那个本该被她保护、神色破碎的孩子。
谢氏拿不定主意,下意识的看向萧钰,可谁知萧钰的神色却也是失魂落魄。
在挂在永安侯府屋檐下那大红灯笼的映照下,萧钰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失血的惨白色。
那些讥笑声、谩骂声,冲击着萧钰的耳膜,似乎是此时此刻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了起来。
当年的萧雪棠是否也是这般的处境?
不,那个时候萧雪棠的处境或许比他还要糟糕。
纵使他如今背负上不孝的骂名,但在朝中有蔺少瑾等好友替他周旋,在他的身后有母亲和舅舅护着。
而前世的萧雪棠,身前身后,一无所有……
可那时的萧雪棠又能怎么办呢?
从当年萧颐设计萧雪棠走失,让她沦落到南疆,再到后面萧雪棠九死一生的从地狱中爬回京都,可侯府又将叶锦送去了宫里。
那时纵使没有南疆在幕后推波助澜,但永安侯府与萧雪棠已经处于对立的位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萧雪棠如果不对付萧颐,那么万劫不复的就是她……
萧雪棠先下手了,却也是落得个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下场。
在那流言谩骂,与蔺少舒帝后离心中,不足双十而凋零……
前世,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悲剧,谁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或许从一开始萧钰就对萧雪棠存着怨气,怪她不该害死那么多人。
现如今阴差阳错之下,萧钰站在了萧雪棠的处境,体会着萧雪棠前世所体会的一切,越发的理解当年萧雪棠的艰难……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