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颐那充斥着杀意的目光,萧雪棠神色惊恐连连后退,直接被石阶绊倒在地上。
“父亲,您与南夫人的丑事被女儿撞见,您竟要杀了您亲生女儿灭口?”
娇弱的少女似乎无意间撞破父亲的私情,又被心狠手辣的父亲吓着了,跌坐在地上声音颤抖中带着几分惊恐之意,半晌都起不来。
没了萧雪棠视线遮挡,萧颐看清楚了萧雪棠身后竟是跟着一群人!
刹那间,看似运筹帷幄的永安侯,此时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精彩至极。
他……他一世英名,今日究竟做了什么蠢事?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议论。
“里面真的是南夫人?她……她怎么可能会和永安侯在一起!”
“是啊,这永安侯不是一向与谢氏恩爱吗,府中连个妾室都没有,怎么会背着谢氏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哼,误会?天底下哪里有不偷腥的猫儿……”
在众人指指点点下,萧颐又气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夫人气呼呼道:“儿子,你这……糊涂啊!”
这里萧老夫人哪里知道她原本是想抓谢氏的奸,可没想到竟捉到自己儿子头上。
而且更要命的是跟他儿子在一起的,竟是汝南王府的侧妃,要是被汝南王知道了,那还不得闹翻天啊……
萧颐毕竟是老谋深算,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听着众人指指点点的声音,飞快回神,看着老夫人神色镇定自若道:“母亲,方才儿子身上被洒了茶水,所以被人带到客房里换衣服,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老夫人不愧与萧颐是母子二人,听着萧颐的话很快反应过来,和萧颐一唱一和道:“原来这样,方才是底下的下人慌张,误传了些话来,我们随便过来瞧瞧。”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扬手,狠狠打了萧雪棠一巴掌道:“孽障,你父亲明明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你还说房间里有人,是谁唆使你竟败坏你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声……”
此时叶锦也反应飞快,对萧雪棠道:“是啊姐姐,纵使之前父亲因为一点小事罚了你,你记恨在心你也不能这么污蔑父亲的清誉啊。”
众人被侯府这些人一唱一和的弄傻眼了,但也有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对萧颐道:“侯爷,房间没人你拦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让我进去瞧瞧?”
“是啊,方才侯府下人说里面是谢氏的时候老夫人您不是命人将门撞开要一看究竟么,现在人都已经来了,咱们不如进去看看,也好还侯爷与汝南王府一个清白啊。”
听着这些世家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但萧老夫人却是厚着脸皮,直接拦在房门前,怎么也不肯让,驱赶道:“清者自清,没什么好看的!”
这些妇人们虽心中非常好奇,但也不敢为了八卦与侯府撕破脸。
她们都是看热闹的,没有资格也没立场捉奸……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只见院子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道:“妾身也正想看看,侯爷您这身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正是谢氏。
瞧见谢氏,老夫人脸色立即变了问:“你这扫把星,跑哪里偷汉子去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来?由着你生的孽障在这兴风作浪的!”
老夫人言语一向粗鄙,对谢氏更加不客气,她一贯在家中都是如此姿态,却全然忘记了此时是在外面。
当下那些看热闹的世家夫人们得神色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之前不少人羡慕谢氏命好,出身高门没吃过什么苦,嫁的夫君与她恩爱有加,纵使后面谢家败落了也没牵连到她。
但从今日发生种种来看,谢氏也并没有众人想的那般好命。
婆婆粗鄙阴狠,夫君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看似不近女色,谁知一闹开,竟闹的这么大。甚至还要也扬言杀了自己的妻子女儿,也不知道谢氏这些年看似光鲜亮丽之下,过的什么日子。
顶着众人或是同情或是微妙的视线,谢氏只是脸色微微发白,面上神色看不清朗。
老夫人见谢氏不说话骂的更起劲了,仿佛被人抓奸的不是她儿子,而是谢氏。
就在老夫人的话越发的不入耳的时候,只见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挡在谢氏面前对老夫人道:“祖母,母亲是侯府主母,您怎能如此不给他颜面。”
青年穿着一身青色锦袍,纵使风尘仆仆,但依旧难掩其矜贵气度,不是别人,正是萧家大公子萧钰!
萧老夫人一向不待见谢氏和萧雪棠母女二人,但萧钰是她们萧家的长孙,和谢家没关系的,对萧钰非常疼爱。
当年萧钰跟随父母去景州的时候,萧老夫人背地里不知骂了多少遍谢氏,说她是狐狸精,拐走了她儿子不算还带走她孙子,留下萧雪棠这个拖油瓶给她。
几十年过去了,纵使居在主母的位置,锦衣玉食了这些年,但萧老夫人身上依旧没改那粗鄙的习性。
一开始她是故意的,学着那村野粗话,为的就是让当初抛弃她的父母家人懊悔难堪……可这一种自毁的报复却是双刃剑,那些让她憎恨的人都已经逝去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