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依稀感受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弥漫一股炽热的温暖。
她习惯性翻了翻身,用被子盖住被阳光刺中的眼睛。
本想接着睡,猛然,她神经一紧,被子中的她睁大眼,意识到这间房屋内还有一个身影。
这熟悉的感觉,她缓缓撩开被子,望向男人专注的侧颜,他正阅读手中的书册。
“醒了?”萧言卿冷峻的嗓音发问,并未看她。
回过神的她连忙撑坐起身,“殿下…”
她疑惑,萧言卿怎么会在这儿?!
她扶额努力回想,隐约记得昨晚回来好像是碰见了他,好像抱自己回来了,至于后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看来不记得了。”他一眼望穿她的思绪。
他合上手中的书,看向她错愕的眼眸。
“好像…是。”只能希望自己没有说错话。
他故意向她伸出手,直到触碰她的脸颊,她瞳孔虽闪过一丝诧异,却并未躲闪。
他眼中没有柔情,只是试探性的怀疑,不过她本身并不介意。
见她同昨晚一般乖巧,没有看到他怀疑的东西,他便收回自己的手。
“头还疼吗?”昨晚熟睡的她呢喃着头疼。
“有点。”
“还喝吗?”
她一怔,是试探她吗?
“如果需要的话…”
“姜青予!”他突然提声。
她吓得一惊。
“孤不准你以后再喝这么多酒!”
“为什么?”这是在担心她?还是她做错什么了?
既然他能在这儿,也就说明昨晚他也一直在听。
“不为什么。”他并不想解释。
她眨眨眼,垂头努力思索,难道昨天她和萧言卿说了什么吗?而且他一晚上都坐在这里没有休息?
她刚想询问,只见他站起身,“收拾东西,跟孤回去。”
她迟疑后应声,“好。”
话落,他便迈步离开。
她抬眼注视他出去的身影,昨晚的感受仿佛残留在心绪,唇角的笑容也逐渐加深,似乎肯定了某种情绪。
刚收拾好东西,就碰见过来招呼她的花娘。
“青予姑娘。”
青予突然想到花娘一定知道昨天的事。
“花娘,昨天有发生什么吗?”
“昨天…”花娘也在疑惑中回忆。
“你喝多了,殿下让侍女来为你洗漱更衣,之后,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花娘倒是发现殿下应当昨晚一直在这里,而且最近时不时都来幻香阁。
难道殿下对青予…
“是嘛。”看来只有萧言卿知道了。
“应该是我多想了。”青予嘟囔。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花娘便叫住她。
“等等青予姑娘。”
“嗯?”
花娘微笑着把手中的书递给她。
她不解,接过,“这是什么?”
她随手一翻,瞳孔放大,惊讶地注视书中的图画及文字。
花娘这才解释,“拿回去看,看完后我会教你。”
“花娘教我这个做什么?”
“既然是青楼的花魁,自然要懂,也要精通,迟早用得上。”
按理说这是在当选花魁就应当学会的东西,只是碍于时间仓促。
而且现在殿下同青予姑娘的关系,早晚得…若到时候什么都不懂,岂不是让殿下扫兴。
她合上书,木讷中点点头,或许还没有从书中露骨的图册文字中缓过神。
等她悄悄踏进马车,才发现他一直在等她。
“殿下。”
他却沉吟不语,她同样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只有稳定的呼吸声。
片刻,她轻声询问,“殿下,昨晚一直都在这儿?”
“嗯。”他轻哼。
“为什么?”
“孤做事不需要理由。”
她眨眨眼,明明就是不想告诉她,
索性她也不再询问,或许她知道答案,他是留在那里陪她的吗?
回到王府,萧言卿直接为她找到大夫,想必是缓和她宿醉后的疼痛,再叮嘱厨房为房里的她送来早餐,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想必不是歇息,就是去忙了吧。
……
此时葵月已经摔碎了小桌上的茶壶,屋内发出噼了啪啦的响声,拽紧的拳头气得发抖,眉头紧锁,扭曲的脸庞,不知是愤怒还是悲痛,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
“为什么…”
“为什么她得到这一切就那么容易…为什么…”
她昨夜亲眼看见殿下抱她回去,甚至陪了她整整一夜。
为什么,她来了这么久,见一次殿下都是奢侈,那个女人居然还可以回到殿下的王府。
“为什么!”
她不甘心,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殿下,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抓住她不放!
这个女人一定有秘密。
“葵月姑娘,有客人找你。”外面的侍女突然呼喊她的名字。
“好。”葵月连忙擦拭脸颊的泪水,收拾好走出房门。
她不会放弃!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