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晨晖斜入窗棂,江瑀侧首,眼神迷离的瞧着人,他说不出完整的话。
淮瑾伸手夹着他的脸,喘息声急促:“想说什么?”
江瑀润湿了唇角,淮瑾俯首亲他:“好可怜呢,再等等。”
江瑀指腹搭在他鼻尖,有气无力地挠了挠,小声说:“夫君啊~”
片刻,淮瑾懊恼似的轻轻‘嘶’了一声,埋首在他颈间乱蹭,微小的红痣拂去额头的汗,他语气有些无奈:“你总有法子治我。”
江瑀又喊了两声,淮瑾在他颊边不轻不重的咬了口,留下一小圈红印,随即起身去桌边倒了盏温茶。
江瑀半趴着身子,就着他的手啜饮,茶水润过干涩的喉,他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淮瑾放下茶盏,伸指揩掉他嘴角水渍,唇上的指腹摩挲半晌,江瑀不满地轻咬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偏头朝里。
昨晚有些过了,淮瑾本想就此作罢,可看江瑀这懒倦可爱的模样,又实在忍不住。
窗外晨曦初露,江瑀背靠着墙壁,闭眸喘息,橘黄色的光芒掠进,拢着他薄红轻透的脸。
淮瑾与他面对面,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这张脸实在诱人,就连不经意的一瞥,在他看来都藏着勾引。
江瑀实在无辜,他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人,他伸手推着淮瑾,力道轻的犹如晨风拂过发丝。
两个人凑得很近,淮瑾掌着他的腰,用近乎痴迷的眼神将人盯住了。
他连含糊的低哼声也没放过,看江瑀腮边有泪珠子滑下,就倾身吻去,那里还留着浅浅的牙印。
江瑀无力应付,眼眸半睁,与他对视片刻,淮瑾看到了委屈,心疼极了。
越是疼惜,越是变本加厉的讨要。
晨光渐浓,照亮乱糟糟的床榻,江瑀仿佛也怕光,连眼也睁不开,淮瑾伸手抚着他的脸,在温存里说着软话,将人哄睡了。
院中海棠花开,赏花的人却不在。
江束坐在檐下看书,像是被花香惑去心神,半晌都没翻一页。
阳光渐渐斜过屋檐,透过低垂的眼睫,侵入那双清冷冷的冰眸中。
刺目的光让他眼底漾起一片涟漪,江束习惯性的闭眸皱眉,少顷后,又睁眼看向天空上的烈阳。
这片阳光,定也照在他身上。
他骤然抬手,想狠狠一掌拍在小几上,可当隐痛传来,他的右手又顿在半空。
养好手臂的伤,才能见他。
他颓然地放下手,从怀里取出琉璃叶雕细看,对面的房门终于打开,江束漠然抬眸,略等了片刻,才起身往江瑀房间走去。
房中已收拾妥当,江瑀背靠软枕,神情还有些恍惚,连指尖也懒得动。
淮瑾夹了八珍糕喂他:“疼么?”
倒也不是很疼,就是酥麻,仿佛仍淌在余韵里,人一靠近就下意识打颤。
江瑀咬了口糕,低声说:“疼。”
淮瑾眼眉微弯,正欲说什么,忽然偏头细听,窗外脚步声不疾不徐,就只有小汤圆了,他眸光轻动,声音抬高:“哥哥。”
脚步声微顿片刻,淮瑾在江瑀侧眸看他时,小声说:“帮你教小孩。”
江瑀闻言,撑着凭几端正坐姿,示意淮瑾别离这么近,淮瑾坐在窗前,特意把江瑀对面的位置空出。
江束进屋时,冰眸中浮着郁气,他见礼后径直坐在江瑀身边,神色内敛,看不出喜怒:“淮瑾兄长不一直都是喊师兄吗?”
淮瑾倒没想到他还真会计较这个,心下有些不快,这是真把江瑀当他所有物了,有病吧。
他挪到离江瑀更近,神色正经道:“哥哥喜欢我这么喊,我也没办法。”
江束面色不变,没沿着这事继续说,他看着跳上软塌的小狸奴,说:“三月爹娘忌辰,哥哥要与我一起回去吗?”
江瑀放下汤勺,摁住从桌下钻来的猫:“是要回去,此事不急,从这里坐船顺江而下,很快便到了,你先好好养伤。”
江束见他停筷,端了香茶递到他手上:“舅舅的海棠山离这不远,那里花草繁茂,景色怡人,哥哥要不要去看看?”
他这是知道淮琅在那吗?江瑀含着茶水,面色微怔片刻,下意识看向淮瑾。
傻师兄,你暴露了呀,淮瑾见江束眸映笑意,满不在乎地说:“去看看也好。”
江束看他态度无所谓,有些猜不透,眉宇微皱:“阿琅爱花,要是他也在就好了。”
江瑀也听出这是试探了,将漱口的茶吐进漱盂,说:“春色拂人,处处都有好景,也不止海棠山有花看。”
江束凝目看向窗外嫩枝:“无心上人陪伴,再好的景色,想必也无意欣赏。”
淮瑾笑得有些坏:“阿束性情中人,不像阿琅,有花有草万事足,听说舅舅还给他抓了兔子养,想必更是乐不思蜀了。”
江束偏头看他,唇边带笑,语气肯定:“阿琅既然给兄长来了信,你当知何意。”
葡萄跟主人一起伸着懒腰,把前爪搭在江瑀膝上,撅着屁股拉长圆乎乎的小身子。
它喵喵叫着,蹬腿往江瑀怀里跳,被侧边伸出的手,毫不留情的掳了去。
淮瑾揉着它的小脑袋,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