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跃上树梢,没想到小麻雀十分不给面子,看也不看他,径直往江瑀飞去,落在窗棂上,用尖尖的鸟喙啄江瑀的手指。
小安子知道它是饿了,从抽屉里取了小米,撒了一些在窗棂上。
车身一阵摇晃,小安子回头,就见淮瑾跛着腿风急火燎的上了马车,便十分乖觉的退下了。
山间暮色四合,马车缓慢的往城内走去。
淮瑾手里抓着小麻雀,不顾它的挣扎,固执的用手指给他顺毛,低声呢喃道:
“师兄,这鸟不喜欢我,你说我现在讨好它还来得及吗?”
江瑀伸手掀了帘,在微光中细细瞧着躺在自己膝上的人:
“你讨好它作甚?”
“好让他一直留在我身边啊。”淮瑾扯了扯脑袋下垫着的毛毯,侧过头把脸埋在江瑀腰上,“等天晴了,我们再来看爹娘好不好?”
江瑀揽着他的腰将人抱在腿上坐着,而后面容严肃的敛眸:
“那是我爹娘,你不准乱喊。”
淮瑾没骨头一样倒在江瑀肩上,指尖捏着小麻雀身上的绒毛捻了捻,闷闷的应了一声:“好吧。”
江瑀垂眸,视线一直在淮瑾侧脸上,少年神色郁郁,纤长的浓睫微闪。
鬼使神差的,江瑀想到遇见吴尧时的景象。
那时候怎么能那么凶呢?
现在又变得这么乖,让他连话都不舍得说重了。
他伸手拽了毛毯将两人的脑袋盖住,朝着少年诱人的软唇上吻了过去。
且香且柔,有一点点凉。
轻软的触感渐渐生出温热,热气顺着脸颊往下淌,被雨浇凉的身子也跟着暖和起来。
江瑀什么也不愿想。
往事如烟似水,都已经过去了。
想那么多只会让自己徒添烦忧。
他顺着自己的心意,紧紧拥着怀里人。
哪怕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
哪怕他以后要娶妻生子。
他都不在乎,只要他此刻在自己怀里就行。
不沉浸于往事,也不纠结将来。
*
纵然回府就饮了姜茶,两人还是起了热。
江瑀歇了一天就好了,淮瑾却是旧伤复发,腿上本来愈合的伤口浸了雨水,病殃殃的躺在软榻上。
葡萄还小,躺在另一头抱着尾巴睡得香甜。
淮瑾不像葡萄那么安分,整日微眯着眼,笑着喊瑀哥哥。
连在李隐衷面前也没个避讳。
他生的好看,养病时长发半束,随意的披在肩上,面容又秀美标致,乍一看去,像是狐狸成了精。
可惜是个男狐狸!
李隐衷按下心里的吐槽,端着精挑细选的栗子,递到耳尖红透的江瑀手里:
“大公子,这是百姓家用沙子储存起来的,品相不是很好,已经用糖水煮过了。”
江瑀神色如常:“有劳李叔了。”
待人走后,江瑀气得伸手在他臀上拍了一把:“在李叔面前,你能不能注意点。”
淮瑾微微一笑,挑起被子盖住半张脸,只露着一双眼瞧着他,缱绻的嗓音在锦被下闷闷的:
“相公害羞了~”
他又变回那个充满诱惑的淮瑾,一颦一笑都有着煽动人心的力量。
江瑀每次都会败下阵来。
他烟浅的双眸微微眯起,将栗子搁在小炉子上,俯身压了过去:“逗我好玩吗?”
淮瑾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他撤了锦被,仰着白嫩纤细的脖颈:“好玩,我喜欢看你一本正经的隐忍样子。”
“若是我忍不住呢?”
“那就更好玩了……”
话音未落,淮瑾便感觉腰间一紧,一道轻柔的力量覆在他身上,避开他腿上的伤,淮瑾眼前景象颠倒,意识到自己被江瑀翻了过来。
“阿瑾,你刚刚叫我什么?”
“相公~”
江瑀垂眸看了眼他腿上的伤,有些犹豫不决。
相思鸟的坠子从散乱的衣襟里滑了出来,落在淮瑾的颈侧。
他抬手勾住绳,一圈圈绕在指尖,缓缓往下拽。
江瑀的手撑着榻,没将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
他垂首吻着眼前细腻的颈,白皙的肩。
肩上的咬痕泛着淡淡的粉,在一片雪白如芒中微微颤着。
他动作轻缓,温柔的宣泄被勾起的欲望。
淮瑾很乖,始终由着他摆弄。
随着断断续续的低吟,蜜色的琥珀在微光中轻轻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