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昇的心声每次变得嘈杂都与这个老东西有关。
再加上那小子的反常表现,随便一想就猜出来了。
本来他就一直疑惑慕昇为何会变鬼,在灵堂的第一面老东西为什么这么抗拒他接触慕昇?
现在看来,都很好理解。
“你想要的是慕昇的身体。”他踩在那把短刀上,重力迫使刀刃在血肉里旋转,一下下如同凌迟。
大长老浑身抽搐,喉咙里堵着血发出嗬嗬声。
狗比玩意再他妈蠢,也容不得别人染指,宁执唇角的笑意染血,脚下力道愈发狠厉。
“哥哥,够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撕开宁执的疯狂,将他强行拽回。
慕昇撞见他眼底的赤红,有一瞬间惊讶,又很快恢复日常的乖巧。
宁执拔出刀,当着寨民的面,在掌心用神力绞碎。
慕昇随即开口,“使者刚跟我说,这些蛊虫并不是没有经过驯化,恰恰相反,它们被驯化的非常好,才能专为一人驱使,而那个人就在大家眼前。”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血人,半惊半疑。
“可是大长老为什么要害我们?”
“对啊,为什么呢?”
宁执祭出神力,“因为他要的是我的神力,不是你们的命,毕竟这是巫神之力,你们……谁不想要呢?”他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唇角带着讥讽。
众人讪讪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但他毕竟是抚养我长大的长老,我求了使者放过他,也希望大家能以他为戒,从此尊敬巫神善待蛊虫。”慕昇站在宁执身侧,两人的衣摆被风纠缠在一起。
木公良用膝行了几步,谄媚道:“我们都听使者和小少爷的。”
慕昇是前任族长的儿子,寨民们学着外面的称呼,一口一个小少爷喊着。
大长老被寨民们抬下去医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祭神台上只剩下宁执和慕昇两人。
看到台下那一片虫尸,宁执问道:“寨子里的人是不是都会养蛊?”
慕昇拿起神台前的果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
谁说的,我就不会。”
这话出乎宁执意料,“可你刚才从蛊群里出来了,毫发无损。”
连会养蛊的寨民们都做不到,慕昇若是不会养蛊是怎么活下来的?
咬了几口的果子被随意丢在地上,缺口被掩住,从宁执的角度看果子完好无损。
“哥哥想知道吗?”慕昇噙着笑,凑到他身边坐下,精致的眉眼惹眼至极。
脑海里的心声依旧嘈杂,宁执看了眼他的笑,心道这狗玩意果然在装。
几次下来,他也算摸清了心声的规律。
每当慕昇情绪处在崩坏的悬崖边时,心声就会嘈杂刺耳,他就什么都听不见。
他轻轻点头,拇指和食指捏住慕昇的脸,强行将那弧度扯平。
“哥哥在干什么?”慕昇的嘴被捏起来,口齿不清。
“你牙上有菜,不许笑。”
慕昇身子一歪,犹如五雷轰顶,立刻反驳,“怎么可能!”但捂嘴的手快到重影。
宁执被他逗笑,手指曲起弹在他额头,“傻逼。”
“……”慕昇捂嘴的手转移到脑门上。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