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
有些话倒不必说得这么直白。
阿琪虽不懂宁执在想什么,但觉得听话一定没错。
马车逐渐驶远,宁将军府的混乱已经和宁执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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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殿。
皇帝听着内侍的禀报,心下稍安。
棠雎重伤还不够,最好垂死。
不至于让他背上骂名,又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陛下,宁将军府传来消息,宁将军及家眷遭到刺杀,都已经死了。”
皇帝摆了摆手让传话的内侍下去,丝毫不在意。
宁洪源是个不中用的,死就死了。
他耳边刚清净一会,又听见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皇帝皱起眉,不满地抬眸。
就看见闯进殿内的十二皇子。
“混账,皇家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了,这么没规矩。”
十二皇子一脸焦急,顾不上行礼。
冲上龙座架起皇帝,语气极快:
“父皇,九皇兄叛乱,这会已经打到宫门外了!”
皇帝敛眉,一把推开他。
“胡说,小九向来乖顺,怎么会做出来这种忤逆之事。”
十二皇子见他不听,直接撩袍跪下。
“父皇,今日是母妃的忌日,儿臣入宫祭奠,恰好碰上九皇弟在宫外集结叛军。”
“儿臣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慌乱跑进宫内,本想向父皇求救,却发现皇宫守卫处处阻拦,就连大军到了宫外都隐瞒不报。”
“父皇,宫内已经不安全了,处处都是九皇兄的人啊。”
皇帝见他声泪涕下,心中信了几分。
就在这时,刚才出殿的内侍又慌张跑进殿里,瑟瑟发抖。
“陛……陛下,外面乌压压的全是叛军,您快跟十二皇子逃吧!”
按理来说,皇宫内设有守卫军,为的就是应对逼宫叛乱。
但叛军却悄无声息地进了宫,可见十二皇子说得不假。
皇宫里处处都是叛军的人。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谁能来救他?
棠雎!不行,棠雎重伤快死了。
皇帝面色垂败,心里不由后悔起来。
十二皇子猛地跪直叩首,“父皇,您带着亲卫军先走,儿臣替您守着皇宫,拖住叛军。”
皇帝怔愣,眼眸中流露出惊讶之色。
他连忙将十二皇子扶起来,感动之余又带上悔恨。
“好孩子,是父皇对不住你,既然如此,那就全靠你了。”
十二皇子眼眸含泪,“父皇一路走好。”
皇帝没再看他,带着内侍快步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内殿中的密道里,十二皇子才勾着唇擦掉眼泪。
对着密道深深施了个大礼。
“父皇驾崩,恕儿臣不能远送。”
内殿大门忽然被推开,棠雎、楚阳等人一身盔甲出现在殿内。
对着龙座上的人跪地叩拜:
“臣等恭迎新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二皇子一改往日病弱的模样,挥袖端坐,气势逼人。
一双狭长眼眸扫过殿内跪下的诸人,缓缓勾唇,“诸卿平身。”
“你们可会觉得我是弑父才得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一干臣等不敢言,他便望向那最惹眼的存在。
“棠雎,你来说。”
“为了陛下的江山,何人不可舍,何人不可杀?”棠雎不卑不亢回答。
十二皇子抚掌,笑道,“你说的就是朕想说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称“朕”,也终于成了帝王。
“棠雎,替朕送送父皇。”
他的父皇还没走远,只是走错路了。
需要棠雎亲自去一趟,将他们送上黄泉路才好。
棠雎领命,楚阳协助,一起出宫去追老皇帝。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追上低调逃窜的一行人。
皇帝看见追兵,本来十分害怕。
在看清是棠雎带兵后心里安定了许多。
甚至主动上前拉住棠雎,“你来了朕就放心了。”
棠雎嘴角上扬,“臣来送送陛下。”
皇帝拧眉,“你不是来迎朕回去的吗?”
但他没等到棠雎开口,反而等到了捅进心口的一把利剑。
棠雎捏住他的肩膀,微微偏头,将剑全部刺入。
“老狗,骗了我这么久,很爽吧。”
老皇帝痛到五官扭曲,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残存之际最后的念头是——为什么?
为什么棠雎会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
利剑在他血肉中旋转,心口随之流出更多的血。
棠雎嗓音冷淡,宛如嗜血的恶鬼,“当年你为了谋功,杀了我父亲,谎称他死于流寇内讧,又以勾结流寇刺杀先帝的罪名,害得我全家抄斩流放。”
“这还不够,你甚至哄骗我为你效力,让我做了仇人的手中刃。”
“老狗,你死上一千次一万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老皇帝早已咽了气,亲卫军也被楚阳带兵尽数剿杀。
棠雎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