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虽然眼馋那玉簪,但还是觉得比不上她的命。
“夫人耍我是吧,这不过就是根白玉簪,有什么重要的,能比得上人命?”
宁执握住玉簪,两指并起轻轻抚过簪子。
“这是督主的簪子,从不离身,见它如见督主。”
“怎么样,够重要吗?”
先不说那妇人更眼馋了,就是大理寺卿都忍不住多看了那白玉簪两眼。
既然是棠雎那个阉狗的簪子,又从不离身,若是得到手肯定有大用。
他这么想着立即开口,“我做证人,这场赌局成立,我们现在就去大理寺,请仵作验尸。”
宁执端坐不语,身后伫立的两人立刻上前,“大人应该请仵作来督主府。”
大理寺卿不满道,“大理寺办案,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驳我的话。”
宁执垂眸,掩住眸中算计。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刚给他的两个护卫啊。
希望大理寺卿说话再难听点,最好彻底惹怒他们,这样皇帝就有机会拿住把柄了。
“我们是什么大人不必过问,快点请仵作就是。”
大理寺卿气到冷笑,“真是好一个督主府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我说话了,哼,棠督主真是教下有方啊。”
宁执拦下两个已见怒气的护卫,笑着道,“大人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大理寺吗,我跟你去。”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拱手拦住,“夫人,您不需要这么迁就。”
宁执摆摆手,“去一趟而已,有你们在,我相信自己一定很安全。”
两个护卫皱眉,这些人明显对督主有敌意,督主效忠陛下,他们仇视督主就是对皇帝不满。
这些他们一定会如实禀报的。
宁执坐轿前往大理寺,另一边早有人将督主府发生的事报给棠雎。
“是夫人让你来的?”棠雎转头问着来报信的人。
“回督主,是小人自己看着夫人去了大理寺,担心夫人有失,特来禀报。”
棠雎解护腕的手一顿,“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指挥使金麒一听,也跟着收了拳脚,“棠雎,你娘子被人为难了,还不快认输回去救人啊!”
棠雎转身站定,不以为意道,“他就是个狐狸,哪需要我去救。”
金麒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这话听起来酸啊。”
“莫不是你娘子没喊你这个夫君帮忙,你找不着存在感了?”
“刚才没挨够是吧。”棠雎捏着手指骨节,冷冷看他。
金麒连忙摆手,“挨是挨够了,但笑话没看够。”
“说真的,我可听说那是个美人,你真不动心?”
棠雎解下护腕扔给他,“我是个太监,动什么心。”
“切,太监爱玩的多了,别告诉我你清心寡欲,太踏马扯了。”金麒接住护腕,脸上笑意玩味。
棠雎忽然想起那人水一样的眸子,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大理寺卿这样的阿猫阿狗,也敢动他的人,真是活腻了。
“清心寡欲的确和我不沾边,比如现在,我就想杀人啊。”
金麒听出他话里的杀意,啧了两声,“我懂,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棠雎抬眸,“不开玩笑能死?”
“能。”
“一个女人而已,我棠雎要是爱上他,这辈子就断子绝孙。”
金麒嗤了一声,“你踏马是个太监!”
“还断子绝孙,不如发誓认我当爹。”
棠雎不假思索,“我要是爱上他,就当你爹。”
金麒咬牙,“我踏马……”
他话还没说完,棠雎就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
大理寺。
李斌的尸体陈在堂上,仵作摆弄着尸体的头,左右观祥。
大理寺卿坐在主位,不动声色地打量宁执。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有胆识。
“王仵作,验出来了吗?”
仵作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那妇人早已等不及,“到底是不是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