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就知道虚日是在这等着他呢,装模作样拿流银盏做局,等着他往里面钻。
“流银盏……弟子拿不出来。”宁执回禀师祖,语气听着很犯难。
虚日冷笑,“流银盏可是宗门圣物,你拿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独占吗?”
宁执不想搭理他,“回师祖,流银盏现在不在弟子手中。”
好个灵衍,竟然三番五次地忽视他,虚日心里不爽,继续逼问,“不在又是什么意思,是流银盏长脚飞了还是你监守自盗?”
宁执冷冷勾唇,“师兄一句话都不让师祖说,是觉得宗门唯你独尊了?”
擎空老祖虽一脚踏入仙界,但毕竟还未飞升,仍然很在意自己在宗门里的地位。
今天是他百年出关的日子,虚日怎么回事,一直挑衅个没完没了。
难不成真是自己久未出关,这宗门上下都不记得他这个人了?
虚日瞥见师祖面色稍显不快,转身瞪了宁执一眼,然后立刻低头给师祖赔罪。
“弟子不敢,只是担心圣物有失,一时着急而已,还望师祖莫怪。”
他说着给毕星递了个眼神,但毕星却没搭理他。
自从上次诬陷灵衍未遂后,虚日便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他身上,甚至罚他以后不许再出宗门。
凭什么啊,这件事说到底还怪危心月,跟他有什么关系?
出了岔子要他背锅,有好处的时候没他半分,谁愿意再和这样的人合作。
等他递梯子?做梦去吧!
师祖一直没回虚日,他又没等到毕星吭声,宁执更不会理他,局面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弟子们都察觉气氛有异,偷偷朝这边瞄着。
最后还是擎空老祖出声问了宁执,“灵衍,流银盏究竟是怎么回事?”
“弟子不敢欺瞒,流银盏……丢了。”
“找了吗?”
“正在找,不过还没什么线索。”
流银盏丢了并不在虚日的计划之内,但他却觉得十分惊喜。
丢了好啊,丢了看灵衍怎么交差!
“师祖,流银盏失盗,灵衍难辞其咎,弟子觉得,不论流银盏现在在何处,都应该先处罚灵衍。”
“哦~那你说该怎么处罚?”
怎么罚,当然是重重地罚!要说之前他只是眼馋灵衍的灵根,那现在他就是恨不得灵衍魂飞魄散!
只有灵衍不存在,才能消解他心头之恨。
但现在师祖在,他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
“弟子觉得应该撤去灵衍仙尊之位,降为琉璃殿最普通的弟子,”虚日语气逐渐激动,难以压制心中的兴奋,“修为也要跟身份一起封住,不然弟子担心他生出歹意,祸乱宗门啊。”
宁执简直要给他鼓掌,“师兄对我真好,我还以为师兄不是想我死就是想我魂飞魄散呢。”
虚日正义凛然地道,“我们好歹师兄弟一场,就算你犯了大错,师兄也是要宽宥你几分的。”
“师兄还真是宅心仁厚。”
虚日冷哼,“师弟不必奉承我,若是换了旁人,我绝对不会这么心慈手软。”
宁执挑眉,“比如?”
“若是别人偷了流银盏,我定要将他钉在宗门神柱上,受尽八十一道天雷魂飞魄散!”
这话就是在给宁执定罪了,摆明了说流银盏就是他偷的。
宁执闻言眸子却一亮,扬声道,“虚日仙尊不愧是天韵宗第一人,如此公正严明,灵衍佩服。”
虚日虽然不清楚灵衍为什么突然拍他马屁,但还是受用的,谁不想看死对头佩服自己呢?
只是他得意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擎空老祖看他的眼神逐渐发冷。
宁执那句‘第一人’可不是夸奖,是在挖坑啊。
虚日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师祖,您快下令吧,先处罚灵衍,再找流银盏。”
擎空老祖一直未言,不远处弟子堆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最讲究存在感的虚日立刻不满,他还在讲话呢,哪一峰的弟子这么没有规矩,竟然乱起哄?
真是欠收拾。
“父亲,心月求见老祖,求见各位仙尊!”
一听是危心月的声音,虚日脸都黑了。
他聪明一世,怎么生出来这么个蠢货!
不在戒堂受罚,跑来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