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妄看着殿内那修长的背影,有些恍惚。
好熟悉,像梦里的那个人。
他敛去眸底深沉,施礼启唇,“师尊找弟子有什么事,若是想替危师姐补偿就算了,弟子没那么记仇。”
因为他已经想好怎么弄死危心月了。
宁执转身,见扶妄垂眸立在殿中,浅显的恭谨之下席卷着吞天灭地的疯狂。
“过来。”
扶妄抬眸,虽然不知道灵衍要做什么,但只要没在发病,就对他没什么威胁。
“师尊有什么吩咐?”
他在宁执身边站稳,又问了一遍。
但宁执并没有回他,而是一道灵力压下来,让扶妄不能挣动。
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在耳边,扶妄看清是什么后,怔愣一瞬吹起口哨。
“缚灵链啊,青天白日的,师尊确定要对弟子用这个?”
“确定。”宁执无视他话里的调侃,毫不犹豫给他套上。
扶妄挣了挣,眼神稍变,“你真是灵衍?”
从昨晚他就在怀疑这人的身份,灵衍从不会给他疗伤,更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而眼前这个人不但做了这些,今天更是一直站在他这边。
甚至不惜得罪虚日和危心月。
他到底是谁?
宁执扯着锁链,将他拽到面前,语气生寒,“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生气了?”
扶妄对情绪很敏感,哪怕是宁执面无表情,他都能感觉到这人的不快。
宁执的确很生气,他指尖一晃,扶妄身上的衣服消失,只剩下缚在胸前腰间的锁链。
扶妄,“……”
他没看出来,灵衍还挺会玩。
“身上的鞭伤怎么来的,”宁执紧了紧锁链,威胁意味明显,“说实话。”
扶妄墨色的眸子凝在他脸上,忽然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聪明又变态。
很对他胃口。
真想据为己有,日日折磨。
“师尊不都猜到了吗?你猜的什么就是什么。”扶妄故意靠近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真的看到了灵衍的不满。
不满什么呢?是他算计危心月,还是他打伤自己?
“蠢货。”
突如其来的灼热刺入骨髓,扶妄疼的一抖,唇角的笑意却更浓烈。
“师尊教训的对,弟子知错。”扶妄噙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些鞭伤果然是扶妄自己弄的,就为了一个危心月,他竟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惨样。
蠢死了。
宁执抿着唇,没有停下灵力的传送,不顾扶妄的挣动,强行将人束缚住疗伤。
扶妄见挣不开,便没再动,随他耗费灵力给自己疗伤。
反正又不吃亏。
灵力运转之下,他背上的伤好了大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宁执来。
他第一次发现,天韵宗那些弟子的眼不瞎,灵衍长得是很好看。
眉眼冷峭,垂眸时可见又长又浓的睫毛,高挺的鼻尖缀着一点小痣,与他的的清冷漠然格格不入。
这张脸倒是会长。
怪不得都几百岁了,还有一大群小修士,不论男女,都哭着喊着要跟他结契。
看着灵衍一脸认真的模样,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师尊,弟子做了一个梦。”
扶妄勾着唇看着宁执,期待他开口问。
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毛病,宁执收了灵力,撞上他期待的眼神,勉强顺着他的话开口。
“什么梦?”
“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