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忽然姜雪道:“姐,你怎么我和公主在这里?”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一头扎在了她的怀里。
姜月平静道:“在家里久等你不归,知道你们会路过河东郡便去了那里,碰到了一个死里逃生的侍卫。我先追了过来!”
灵舒公主抬起头来看她,即使身处狼狈,她依旧强迫自己镇定,她如今孤身一人,从一个受宠的公主突然变成了到处躲藏的丧家之犬。
身边只剩下姜雪陪着,她当做伙伴,当做妹妹,如今人家的厉害的亲姐来了,是把她带走的吧?
想起今晚姜月对那伙人的搏斗,临危不乱,杀人沾血的时候就像杀鸡一样平常。而自己学过的拳脚功夫,在危急时刻却发挥不出来。
怪不得四哥一直不同意她组建女子护卫队呢,她没有这种杀伐,面临敌人就像是小孩过家家,姜雪要走就走吧!
想到四哥她又心痛难过,自己如此这般她要怎样给哥哥报仇,给母妃报仇?
姜雪兀自又对姜月道:“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姜月轻轻嗯了一声,破庙中便再次陷入沉默,她抬头看看无尽的夜,吁出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这种情况谁也难预料到,你能保护好自己和公主,已经很好了。”
身上的衣服沾了雪水湿答答,照这样冷下去,到天亮,得冷出病来。
“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
灵舒公主慌乱问:“干什么......”
就见姜月姜雪几下就把湿裙子脱下,只剩下中衣,然后靠过来抱在一起。
“眼下不能生火,抱在一起能取暖。”
灵舒公主十分别扭,但是也知道姜月的话十分有道理,脱下外衫和她们姐妹两个抱在一起。
姜月一手抱着一个,说来河东郡要想长久避免祸事,灵舒公主能活着回来,也很重要。她这一趟冒险就是不为姜雪也是值得。
等她的后背都冻的麻木了,就见姜雪和灵舒公主终于抵挡不住疲惫和寒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姜月不敢闭眼睛,一直清醒着,心中思考如何破局。一直待在破庙不是办法,若是那些劫匪还没有走,天亮以后她们会更加危险。
她不知道是希望这夜一直黑下去,还是希望天快点亮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树林里突然响起了动静。
姜月浑身一颤,立即将两人摇醒。
把湿衣服重新披在身上,冰凉刺骨的湿外衣刺激的两人瞬间清醒无比。
姜雪紧张,问道:“姐,他们又回来了?”
姜月低着声音回道:“不知道,一会儿若是不对,你和灵舒公主去雕像后面躲着,我去引开他们。”
姜雪揪着姜月的衣角,直摇头,而后说道:“姐,我才是公主的伴读,一会儿要是不对,我去引开他们,公主交给你,才有希望逃出去!”
灵舒公主揪住姜雪的衣角,直摇头。
三人静静等了一会儿,这次林子里的动静比之前更大,且随着越来越靠近,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火光闪动。
灵舒公主眼中带着浓浓的希望,问:“会不会是援兵来了?”
随着火光越来越近,三人还听见了铁甲的声音,虽然看不清这伙人的脸,但基本可以确定来的和之前的劫匪不同,是官兵!
灵舒公主和姜雪已经慢慢松懈下来,姜月还不敢贸然放松,在闪烁的火光下,看着人影朝这边走来。
昏暗的光线下,终于看清了来者的脸庞,灵舒公主再熟悉不过,出声唤道:“温将军,本宫在这里。”
人影寻声看来,快步走进破庙,微微凝着的眉毛下是一抹严肃。
他命所有士兵在破庙两丈之外候着,从身边的随从手中拿过披风,便独自走进破庙里来,把披风裹在灵舒公主耳朵身上,正色问:“方才在树林看到有打斗的痕迹,公主可有恙?”
灵舒公主摇头,和姜月姜雪一起被随从护送着他们下山。
那伙劫匪已经被温将军带来的士兵全部击杀,这时候士兵举着火把,正在将尸体从林子抬出来。
灵舒公主与姜雪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直到一把大火点燃了这些尸体,然后接他们的马车赶了过来,这才进入车厢回城。
奔波了一天一夜,姜月已经没有精力,依靠在车厢闭目休息。
等回到城中之时,天已经大亮!
这时候,驻扎大营中一队一队的士兵来回穿梭,灵舒公主被救回,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城门口,灵舒公主又换乘了她的专驾,车内豪华有侍女伺候,汤婆子暖身,干净衣服。灵舒公主已经迷迷糊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难受不堪。
所有人都紧张着灵舒公主的状况。
姜月同样浑身难受,从破旧的马车跳下来时,姜雪作为灵舒公主的伴读也跟着上了另一辆马车,周围没有一人,她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和灵舒公主比起来,她自然显得微不足道。没有人问她们冷不冷,难受不难受!
侍卫簇着马车要离开时,姜雪又从公主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姐,公主那边有人照顾了,我看你的脸色也很差,我们去找一间客栈休息。”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