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那头回家把人喊齐了,气冲冲的把事一说。
蔡氏啪嗒啪嗒掉眼泪,想骂人,可哆嗦着嘴皮子半天不知道骂什么好,最后拍着胸口道:“万幸,咱们分出来了。”
姜有善红着眼睛抱头不说话,心里对着刘氏的恨意慢慢滋生。虽说是后娘后奶,咋就那么狠心?这不是把自家往死路上逼?孩子说过一次他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孩子胡说的。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孩子又说了出来哪里像假的。
其实卖儿卖女并不稀奇,那是日子没出路了过不下去的,不得已才做。可刘氏呢,家里好地就有几十亩,家底也不薄,不然能供着读书的儿子孙子?不是她的孙子就不心疼吗?
姜月倒是冷静,缓缓的分析:“嗯,老太婆算盘打得不错,把我扔野林子饿死,咱家名声就臭了。不管以后做什么,村里人只会说是你们做爹娘的自找的,等妹妹大了,卖掉换成钱,也牵连不到她儿女的名声。娘呢,痛失孩子,要是闹就赶走,要是不闹就继续当牛做马伺候他们,也熬不了几年能活。家里就剩爷们仨,都是劳动力,没有女人操持,她就能光明正大管你们啦。就是一辈子做长工的命!那肯定的不会给哥我弟娶媳妇。这一支就慢慢断了,等到榨干你们身上的价值,再把你们扫地出门……”
几个人面面相觑,分析的有道理,就是是刘氏的做派,可是姜月怎么就没有一丝哀伤或者谴责的语气?
姜月心里想的是,对付这种恶毒的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钝刀子割肉,让她一点点疼,并且过的比她好。
姜明气得呼哧呼哧喘气:“不行,咱得找他们说理去!”
蔡氏拦住:“去啥去,她会认,早就不来往了,以后远着点就是了。”
姜月瞧着三个孩子又委屈又愤怒,想让他们出出气:“老太婆最宝贝姜有芳,要不咱们把她掉过粪坑的事情说一说?”
“不行。”
“不行。”
姜有善和蔡氏一脸严肃,异口同声道。
姜有善别过头看蔡氏,示意她说。
蔡氏思忖道:“月儿,那事可千万别说出去,要是传了出去,别说姜有芳一辈子嫁不了人,甚至牵连下头的几个小的,以后说亲也难。这是害人一辈子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做!”
姜月沉默,半晌道:“那老太婆没想害咱们家一辈子?”
蔡氏想了一下措辞:“这是两码事,她想害咱们,是她坏。可咱们自己不能和她一样去当坏人,爹娘只要你们平平安安一辈子,做个好人,好人有好报。坏事咱不干,不然遭报应。那家现在家宅不宁不就是遭报应了?”
姜月翻了个白眼,原来的姜月已经死了,要是自己没穿过来,现在的一家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这个娘真是淳朴善良,的过头啊。
她,头疼。
蔡氏心中的好人,是不会伤害别人的人。她可从来不是,也不会当蔡氏口中的“好人”。
姜明开始显摆自己的知识,对着姜月解释道:“娘的意思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姜月嗤了声:“就算要做君子,也得做厉害的君子,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君子。”
这对爹娘可是比君子还君子了,别说这个封建社会,就是她上辈子的时代里,这样的老实人也是被你欺负的对象好伐?
碰上这样的人不欺负一下,简直天理难容。
从来柿子专挑软的捏。
姜月对着几个孩子摆手,“跟我去练功房。”
姜月头疼归头疼,也不好当面不给她娘面子,面团爹娘可不好抢救,反正几个孩子听她的话,她就私下偷偷教。
东厢房的空屋子被姜月当做了练功房,她每天在这里教几个孩子打拳。
蔡氏有些迷茫,“他爹,我是不是说错了。”
姜有善搬起一块大石头垒到半墙上,抽了抽鼻子:“可能吧,当初要不是咱月儿突然好了,咱家可没有现在的好日子。闺女的话也有道理,咱俩大概好过头了,以后只要孩子不做坏事儿,咱们别管了,就听孩子们的。”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有崔先生教着,咱俩以后就听月儿的,喂猪种地好好挣钱。”
姜月带着几个孩子进了空屋子,一张厚厚的草席垫子铺在地上,这是是蔡氏按照姜月的要求编织的。
蔡氏这方面对她有求必应,满足她从小对母亲的一切渴望。
几个孩子轮番热身,打了一遍拳,姜月忽然问道:
“咱们这山里保不齐就有土匪,以后万一抢到村里了,你们是求饶还是反抗啊。”
姜明面色凝重:“真要是有土匪来,我拼死也保护爹娘和弟妹。”
“那时候就不当'君子'了?”
“那不一样,土匪可是杀人的!”
“那老太婆何尝不是呢?”
姜明愣住了,那家当初可不是要置大妹于死地,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姜雷小大人道:“姐,我知道了,对坏人不能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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