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野鸡野兔不费力气,姜月到家时,天才黑不久,一家人还没有睡下。姜有善一家不得不努力习惯姜月进山,而且一连几天不回来,现在她突然回来可不让众人惊喜。这才大半天的功夫,又猎了这么多,以后是不是不用在深山过夜了?
姜月吩咐:“明天炖了,请几个好友和里正一家吃饭,商量建房子的事。”
姜有善嘴角抽了抽,闺女考虑周到。
一大早,姜明三个上学,姜有善杀鸡剥兔子,到饭点的时候,里正一家人来了。
里正捻了捻胡子:“有善破费了啊。”
姜有善挠挠头,“哪里哪里,这不是请大伙给拿个主意,咱只会伺候地,盖房子的事情也不懂。”
里正的大儿子孟大壮豪爽一笑,“这有何难,我那处后院刚翻盖好,我帮你参谋,盖房子简单,就看你想怎么盖,木头的,还是石砖的,包出去,还是自己雇人?”
姜月道,“我哥去上了学堂,我和我爹也不懂,想包出去,孟叔能包工给我家盖吗?”
孟大壮爽快的答应,“怎么不行?保管给你建的结结实实。就是午饭怎么算,你们管饭,还是让人回家吃。”
姜月开口:“我娘忙着编草鞋,还有几头小猪忙,我爹才刚好,午饭就不管了,到时候加些钱给大伙,回自个家吃。孟叔,你看给多少合适?”
“不管午饭的话,一天算十二文吧。”
孟里正的大儿子对于建房子精通,前阵子他家的后院才翻新,是自己雇人,管一顿午饭,一人十文钱。少一顿午饭加两文钱,可不算少了。
“会不会,少了?”姜有善恐慌。
“不少不少,两文钱虽吃不了肉,足矣管饱。”孟大壮解释。庄户人家,谁家有姜有善家的神仙日子,有个会打猎的闺女顿顿吃肉!
姜月叹气,他爹真是老实过头,伸着脖子让别人宰,怪不得受那边欺负呢,不欺负白不欺负。
自己对建房子一窍不通,姜月索性把建房用材用工一块包给了孟大壮,商量完诸事,定好明天开工。
正事说完,孟大壮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嘴里嚼,说起了闲话:“真香啊,我家大郎要是年轻几年,非得拜你这个丫头学艺,弓箭怎么射的这么准呢?”
姜月道:“叔不是拿我开玩笑吗?我就是从小力气大些,进山的时候运气好些。”
孟大壮听着,嘴角抽抽,姜家一连几天野猪、野鸡、野兔、野袍子不断。这是运气好?他哪里听不出来姜月的谦虚,打猎是说着玩的吗?那是要命的活计,小姑娘的本事自己羡慕不来,稳稳当当做好自己的活,把两家关系拉近一些。
吃了饭又说了会儿闲话,里正一家便告了辞。
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家过的舒心无比,房子包给孟大壮干果然省心。
姜有善每天和上工一样,去新家转一圈,找活干。姜明兄妹三个上学,蔡氏喂猪做饭编草鞋,虽然一天不停,可也累不着。
姜月三天两头往山上去,一早就去,路上不定遇到什么打了,去山洞看看,留一两只给林青崖,剩下的带回家里。
这天像往常一样,姜月拎了一只兔子去罗家送酬金,罗家正收拾行李,见她来,罗兜子脸一红进了屋。
姜月奇怪,怎么不缠着她了?
“罗爷爷你家要出远门吗?”
罗老头叹气,“兜子不愿意种地,他外家的木匠手艺想传给他,我们打算搬过去。兜子和他娘也好有个手足看着些。”
不搬家有什么办法呢,原来借给姜家兄妹只是可怜孩子,后来瞧着,以为她得了大造化,学了本事。而且兜子看着也喜欢人家,罗家生出了想提亲的想法。
渐渐的,姜月打猎次数多了,罗老头也明白过来,人家有真本事,自己孙子只种地可配不上,可是他又万万不同意孙子再当猎手。
罗兜子呢,心里何尝不是从担心,到期待,到自卑呢!
尤其是这一个多月来,姜月从原来的面黄肌瘦农家丫头已经养的皮肤白皙的冷静少女。
“月丫头,你送来的酬金已经够多,这把弓箭就送你了,罗爷爷知道你有本事,但是以后进山也得小心啊。”
姜月点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是罗兜子的匕首那把匕首,这小子报仇心切,好像魔怔了,会同意搬走?会放弃报仇?可无论怎样,这把匕首她总得归还。
这样一想,掏出了匕首,“罗爷爷,这是兜子的匕首,你们就要搬走了,这匕首还是先还给他。”
就这样一场单恋在姜月不知情的情况下结束了。
姜月再上山时心里不免烦闷,她跟罗家相处很好,有一丝的不舍,现在不该走的突然走了,再想想山洞里的,该走的还赖着不走。
男子在山洞闭目养神,只在姜猫腰进了山洞之时才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白皙的脸蛋上,一双熊猫眼极其不顺眼,一声惊怪道:“夜里又嚯嚯小动物了?”
姜月:“这话说的,好像你不吃?”
她是没睡好,看不出来是有心事吗?真不是一般的煞风景。
再看这人一脸的玩味。
姜月按了按额角,冷冷道:“我看我是太善良,当初没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