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虚惊一场。
从电梯里出来的人并不是宗承炎。
秦霜看到对方也愣了一下,随后礼貌颔首,“宋总好。”
花千树也不认识对方,下意识跟着说了一句,“宋总好。”
宋倦原本只是习惯性点头,听到花千树的声音后他脚步微微顿住,视线绕过秦霜落在花千树身上,随后笑了,笑得一脸邪肆风流。
“哟,这不是沈刻那家伙的小师妹嘛?叫……叫什么来着?什么花什么树?”
秦霜诧异片刻,适时提醒,“花千树。”
“对对对,花千树!”
宋倦终于想起来了,嬉笑着朝花千树走过来,“我说小木头,你怎么在这里?”
花千树:“……”
完犊子,麻烦来了。
眼前这个人明显是被鸿钧篡改过记忆,他活在鸿钧为她打造的成长线里,拥有一部分和他有关的记忆。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根本不记得啊!她又不是实打实地经历过那十几二十年的成长!现在又读取不了对方的记忆,那怎么搞!
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你,你好。”
宋倦那双阅女无数的眼睛多毒啊,瞧她茫然的目光就猜到什么,气笑了,“你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
“……嘿嘿。”
宋倦:“……”
得,那就是忘了。
宋大公子的魅力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衅,他咬牙切齿,“沈刻你总没忘吧?你大一那会儿进了沈刻的书法社,后面他带你到我们学校参加联谊活动,我还请你吃过饭!”
“噢——”花千树尾音拖长,目光微微睁大,那表情有点像恍然大悟的意思,宋倦以为她终于想起来了,正得意地甩头发呢,就听小丫头点点头,不咸不淡接了三个字,“这样啊。”
她这话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获取到了关键的信息,她在脑子里开始记录而已。
但听在宋倦耳朵里就是,敷衍,纯纯敷衍。
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刚想说什么,一边的秦霜见势不妙适时开口,“对了宋总,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这一打岔宋倦立马想起正事,低头一看时间,骂了句脏话。
“草,时间马上到了,再不过去宗承炎那家伙要发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对花千树道:“喂,小木头,你等着,等我忙完来找你!”
花千树:“……”
呸,你才是木头!
她是神!是神!
才腹诽玩,就对上秦霜好奇的目光,“那是宋倦宋总,跟咱们炎总是好兄弟之一,你们真的认识?”
宗承炎的兄弟?
那难怪了,和宗承炎一样的讨厌。
花千树想了一下才回答秦霜:“可能认识,但我不想认识。”
很奇怪,明明也是笑,秦霜的笑让她觉得温暖友善,那个宋倦的笑就让她浑身不舒服,偏偏她也感受不到太强烈的恶意。
非要形容的话,那种感觉大概是……不怀好意?
反正她不喜欢。
而且这人还老喜欢朝她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坏掉了,她可治不了。
只是花千树不会想到,她只是很直观地陈述自己的感受,意思却被秦霜完全曲解。
她以为花千树是因为自己如今被老男人欺骗的窘境,不敢面对那些认识她的昔日好友。
她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小花,听着,一个女孩子不管遭遇了什么,只要不是你的错,就没有必要给自己套上枷锁,该自卑该羞愧的是那些禽兽不如的男人们!受害者永远不需要向加害者低头!”
花千树:“……”
诶?
*
“啧,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沈刻这次非走不可?”
宋倦抱胸坐在宗承炎的对面,也是颇有些苦恼地皱起眉。
宗承炎按了按太阳穴,“嗯”了一声,“他直接离职还好说,就怕他把手里的股份也抛售……”
“他应该……不至于做那么绝吧?好歹这么多年兄弟了。”
宗承炎嗤笑一声,商业场上谈什么兄弟情。
宋倦说完显然也意识到这点,耸了耸肩,“好吧当我没说,不过他要真把手里的股份抛售,那对于你现在,可真是雪上加霜。”
宗氏现在是状况百出,如果再出现股东变动,底下员工必定人心惶惶。
顿了顿,宋倦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你不然让沈刻那小学妹去色诱他好了,我看他对那姑娘一直念念不忘的,说不定能把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