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发苦,云霁脱力,倒在她怀里,含糊撒娇道“难受”。
心疼他脸色苍白,南映栀递茶水给他漱过口,随后将他搂入怀。
“青川儿,”吻去他眼尾漫出的生理性泪水,南映栀说着鼓励话语,试图转移他注意力,“再忍忍,太医很快就到。”
“小栀子,”头晕目眩,手脚使不上劲儿,云霁话语喃喃,“我头晕。”
见他身子微颤,南映栀顿时明白,他可能是方才,吐得剧烈,躯体电解质紊乱所致。
心中痛骂这儿没有能量饮料,无法给他及时补充流失的营养成分,南映栀边安抚他,边想对策。
为防他脱水,她派高舒出去,让御膳房搅和些淡盐水,即刻送过来。
高舒才让手下小太监跑一趟,便瞧见个穿太医服饰的人拎药箱,匆忙赶来,遂在殿口传一声:“陛下,太医到了。”
这消息,如天籁,南映栀一听,忙不迭冲外喝:“还不快请进来!”
许是想着自己过来得慢,陛下等得急,这太医一进殿,找准南映栀位置,便跪倒请罪。
“陛下,”他口中喊,“臣来迟,请陛下恕罪,您身子金贵,可万不得因此,而有闪失。”
捕捉到熟悉声音,云霁原本阖上的眼,一瞬睁开。
喉间腻得难受,他瞥见自己厌恶,却总阴魂不散的老熟人陈泓,不由用帕掩唇,露出声干呕,转而缩回南映栀温热怀抱。
“你是何人?”在一众太医中,仅认识个李院使,南映栀顺云霁后心,瞅着抖如筛糠的陈泓,稍显疑惑,“李院判呢?”
不敢计较前·摄政王贵人多忘事,陈泓匍匐在地,话语谨慎谦卑。
“臣乃陈泓,”简单提一嘴自己姓甚名谁,他解释李院使未至缘由,“院使近来,常宿于国师府,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臣遂斗胆前来。”
扫一眼怀中,神色生无可恋的云霁,南映栀忆起此前,翎风与自己说,“云霁竟被诊出喜脉,因而对看太医心有抵触”。
若她未记错,那太医,正是陈泓。
“你就是之前那……”将话语改作云霁口吻,她剑眉微,似笑非笑,“你胆儿,确实挺肥的。”
“臣的医术,较以前,大有长进,还请陛下放心,”深知她言下之意,陈泓心一紧,冲她拱手,“敢问陛下,您有何不适?”
“不是朕,”南映栀侧一下头,示意患者乃显出抗拒的云霁,“是他身子不适。”
早从“给摄政王误诊”一事中,吸取到“看诊前,需弄清来者身份”教训,陈泓打眼望去。
这不是,前朝,那涟昭仪么?
“娘娘,您……”他话说到一半,就被云霁一声“呕”无情打断。
瞅他一脸抗拒,南映栀手法轻柔,捏他脖颈:“咱们不能讳疾忌医,乖一些,好不好?”
到底不愿在外人前面示弱,云霁冷哼一声,不情不愿伸出手,给陈泓诊脉。
急于得知他状况,南映栀等过一刻,遂在桌上轻叩一下,示意陈泓给自己个答复:“如何?”
纵使看诊经验丰富,陈泓乍一碰见这“前朝妃嫔貌似怀孕,现任帝王无比关心”情况,仍感到棘手。
他面色发紧,心中感慨,眼前这位女子,真不愧是,深受先帝宠爱的涟昭仪。
按宫中所传,涟昭仪近乎“日日侍寝”,有此频次,“她”即使腹中真有先帝的种,也不奇怪。
但新帝关怀涟昭仪,是出于真心,亦或是,别有所图?
弄不清楚他俩间的关系,陈泓低着头,神情谨慎,未随意开口。
不知他为何“忽然闭口立”,南映栀忍无可忍,话语略带怒意:“哑巴了?”
此前在摄政王那儿碰过壁,陈泓回太医院后,苦练妇科,尤其是诊断喜脉一事。
现如今,他遇上有身孕足两月的女子,都可即刻查出,但涟昭仪这情况,属实奇怪。
不好确定,又被南映栀催得紧,陈泓只得进一步询问诸如饮食方面的情况。
得知云霁经水推迟,食欲不振,伴有嗜睡,重点是,上次行房事,乃两周前,且未做任何避孕措施,陈泓心中,有了推测。
“陛下,”陈泓语速飞快,“这种种迹象,都似害喜之兆,娘娘怕是,有喜了!”
担心南映栀误会,这是最终诊断,他不等南映栀说什么,又补上几句,“但娘娘上次行房事,是两周前。
“而诊断喜脉,一般要待行房事四十日后,方能精准判定。
“因此,微臣不敢妄言,仅敢做些浅薄推断,如有不妥,还望陛下海涵。”
回忆独孤月所言,欢愉粉功效,即令女子怀孕,南映栀再一听陈泓的诊断,感觉云霁怀有身孕一事,应当八九不离十。
见云霁忍耐到极致,眉宇间隐隐透着,想把陈泓乱棍打出去的杀气,她手往外一推:“你退下吧。”
不甚情愿面对,他俩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陈泓拎起药箱,就要往外溜。
惊喜于云霁方才,未与陈泓起冲突,而是有问必答,如实叙述病情,南映栀吻一下他唇边,以示他乖顺看太医之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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