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冰凉指尖,冻得一哆嗦,南映栀霎时清醒。
睁开眼,对上云霁无辜视线,她摸向他手,语气略责怪:“大冷天的,怎么还把手放外边睡呢。”
想让她接着歇息,云霁不告诉她翎雨来过,只任由她暖和自己手,眉眼弯弯:“因为,我想让你暖我,而不是被子暖我。”
“你是背着我,偷偷进修去了么?”南映栀疑惑不解,“咋这么会说情话了呢?一套一套的,把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哪儿有,”实则已把《房中计》背得滚瓜烂熟,云霁表面谦虚,“不过是我心中所想。”
慢悠悠打个哈欠,南映栀想知晓今夕何夕,看能否睡个回笼觉:“现在是什么时辰?”
恰好方才翎雨来过,云霁回话:“辰时三刻。”
听到他答复,南映栀才反应过来,昏暗帐内,望不到星光,如何能测算时辰?
她慢半拍问:“你咋知道?”
眼见瞒不过她,云霁只得将“翎雨唤咱们起身,被自己打发去拿衣裳”一事和盘托出。
“到点了啊,那咱们起身吧,”伸过个懒腰,南映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动身之事,宜早不宜迟。”
换上翎雨送过来的衣裳,云霁随南映栀,来到盛放食物的案桌旁。
感觉昨夜吃那烧饼,腹内撑得慌,再吃点,恐怕待会儿咽不下她亲做的美食,云霁摆摆手:“我留着肚子,等你做好吃的。”
怕他饿肚子,会低血糖晕倒,南映栀好说歹说,给他塞了两口。
“你狩猎归来,咱们在树林空地会合,”与她说着话,云霁同时给翎风翎雨打手势,“具体地点,翎风翎雨会告诉你。”
一系列礼数行毕,狩猎正式拉开帷幕。
由于云霆不愿动弹,只想和女眷一块儿吟诗作对,南映栀作为百官之首,遂一马当先,领众人入林。
坐在高位看她,云霁觉她动作间流露出的英姿飒爽,甚是迷人,便眼珠一错不错,巴巴盯着她。
“阿涟,”见他不参与自己提出的对对子,云霆出声唤他,“在看哪儿的好风景呢?这般入迷。”
恋恋不舍收回目光,云霁脸不红心不跳扯谎:“臣妾第一次来,不由觉得这围猎场,处处新鲜,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陛下见笑。”
“阿涟,阿玥,”云霆招呼他和宋玥,“都坐过来。”
见平日文弱的文官,都上马,跟着武将,去狩猎场晃悠,云霁瞅一眼安坐的云霆,心中唾弃。
云霆身为壮年男子,不去狩猎,反倒同女子一样,等候百官归来,真是,不知害臊。
思索片刻,他默默下定论。
云霆净会享乐,娘们唧唧。
不知他在暗自嫌恶自己,云霆手臂环过他脖颈,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有你们二位美妾作陪,真是朕之幸啊!”
跟南映栀在一块儿时,云霁觉她吐气如兰,隐隐透着股幽香,自己身心舒畅。
和云霆靠得近,自己肠胃宛如受到荼毒,不由自主,阵阵翻滚。
想着今早,小栀子给自己喂下些粥,云霁捂一下嘴,不愿将它吐出。
“陛下,”将脑袋移到旁边,他试图逃离之余,竭力呼吸新鲜空气,“臣妾,略感不适。”
由于沉不下心念书,云霆吟诗作对的功夫,并不在行。
哪怕留下的文官们,全力放水,他仍对不出下联,只能与他们大眼瞪小眼。
略无所事事,云霆索性不再强求,而是与身边俩美人,眉来眼去。
听云霁说难受,他难得耐心嘘寒问暖:“怎么,哪儿不舒服?”
若不是不合礼数,云霁近乎要脱口而出“见不到小栀子,我不舒服”。
思索片刻,他将心中念头压下,换成合礼数的“臣妾觉得闷,想去散散心,还请陛下准许”。
得到首肯,云霁留意身侧,默默往约定地儿去。
纵马归来,南映栀去云霆那儿晃过一轮,遂紧赶慢赶,来到林间空地。
手中拎只野兔,她冲云霁爽朗一笑:“青川儿,等急了么?我给你烤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