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秋日,尸首放着不管,不出几日,也会发臭。
加之附近有百姓居住,忽地看见横尸,会受到惊吓。
南映栀思索片刻,打算先让翎风等人,把现场处理一下。
回府后,再去报官,让衙门过来封锁此处,顺带查案。
尽管南映栀只是吩咐,将尸首放到一处,再找些茅草掩盖血腥气,但宋城仍努力翻找,试图从尸首中寻出蛛丝马迹。
遍查无果,又恼火于黑衣人打扰自己和南映栀私下见面,宋城不由愤愤不平。
“此处虽是京郊,但好歹也是堂堂京城,怎地治安如此不良?
“连这种行刺之人,都能在王爷面前蹦跶,满城的禁军,是干什么吃的?”
正倚在树旁,静听宋城发牢骚,南映栀拿出手帕,随便擦擦脸上血迹,便闭目养神,等他们处理现场。
一种被偷窥的感觉,倏然袭来。
若有所感,她猛地抬起头,一下顺着直觉,往那儿瞧去。
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几根枝丫,上边随风飘动的枯黄叶。
“撤吧,”戴银面具的男子说着,身形已如鬼魅般,瞬时退到远处,“他要发现我们了。”
下属“噢”一声,跟着他一同闪身。
见南映栀眼珠一错不错,盯着那个方向看,可那儿,分明什么都没有,翎风疑惑发问:“王爷,您在看什么?”
方才运动过度,南映栀有些累,所以仍在感知,而没有迈开步子:“那儿有奇怪气息。”
耳朵灵便,翎雨早听到他们说话内容,他足尖一点地,往那边去:“有不对?让我探看一下!”
不多时,他又几个飞跃,打那儿回来。
此刻,翎风看战局已清好,正要扶南映栀上马车。
见翎雨归来,翎风喊住他:“小雨,王爷还没发话,你怎么就擅自行动?快跟王爷赔个不是。”
尽管是呵斥的话语,翎风却带着宠溺的语气,他们弟兄俩感情之好,可见一斑。
虽然觉得兄长有些小题大做,翎雨还是诚恳跟南映栀道歉:“王爷,我知错,下次定听到您的命令,再动身。”
“下不为例,”原本也觉得此事问题不大,轻轻揭过后,南映栀问,“可从哪里见着什么人?”
“没看到人,但是闻到股怪味儿,像是……”好不容易想到与这个味道相近的气息,翎雨提供线索,声音却压得低,只叫南映栀和翎雨听见,“像是,在慈宁宫闻过。”
没听清楚,宋城追问:“像是什么?”
看“王爷”和兄长已经接收到自己想要传达的讯息,翎雨摇头:“没什么。”
想跟着南映栀上马车,又反应过来,他们不能在外人眼里同时出现,宋城顿住脚步,停在外面。
隔着车帘,两人一时无言。
“到底何人如此胆大,”惊魂未定,宋城摸着胸口,先一步打开话匣子,长吁短叹,“敢公然行刺您?”
听宋城还有话要说,南映栀伸手,挑起车帘一角。
不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轻轻摇头:“不知。”
“是哪边的人,竟然能将事情做得如此干净,连一点痕迹都不留?”感慨着,宋城显出内疚,“早知道,臣就阻止那人自尽,至少可以得到些线索……”
“不必自责,”发现宋城并无错处,却仍要揽下责任,南映栀实事求是,“这些人,乃亡命之徒,哪怕留下活口,也问不出什么。”
感觉出她只是一笔带过,没责怪他的意思,宋城语气感激:“谢王爷不怪罪之恩!”
不知这些黑衣人是埋伏在此,静候自己,还是自出宫门以来,便一直尾随自己和宋城,南映栀叮嘱宋城。
“孤与你的关系,恐怕已不是秘密,你先小心行事,万不得已,再在明面上变更站队。”
“是,”感觉南映栀困倦,急着离开,宋城没再多打扰,他拱手,“不过这些人,像是冲王爷您去的,您多保重!”
“嗯”一声,南映栀放下车帘,却没直接喊“回府”,而是摩挲下巴,像是在想着什么。
领略过南映栀狠戾一面,翎风再不敢像之前那样,替她安排行程,只告诉她“今日要做什么”。
观察着南映栀脸色,他小心请示:“王爷,咱们现在,是回王府,还是……?”
想亲自去礼部,赶紧定下云嫣招亲事宜,但昨夜几乎未眠,今早又连轴转,累得很,她更想回去歇息。
斟酌再三,南映栀说“回府”,让马车动起来,便开始把自己想做的事,吩咐给翎风,让他差人办。
“派人去礼部,查看云嫣招亲一事,处理进程,最好安排在七日之内,还有,着人到公主府……”
困又倦,她说着话,身子已经往下,要趴到软枕上。
“稍等,”看南映栀脸上血迹与软枕越发近,翎风一边摸出自己的帕子,一边出声提醒,“您脸上还有血迹,我帮您擦擦。”
帕子快要触到血迹之际,南映栀忽地抬手,止住翎风动作:“哪儿没擦干净?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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