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南映栀无意冲撞偏殿内的云霁,高舒不放心让她一人留在偏殿门口,还要再劝。
“什么事,比您重要?”他话语间满是谄媚,“您若不适,奴才便在这儿陪……”
就是不想让高舒在旁边伺候,南映栀不等高舒说完,便出声打断。
“怎么?”她压低嗓子,气息带着强忍疼痛的不稳,话语却不容置疑,“连孤的话,都不作数了?”
被南映栀随话语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吓到,高舒冷汗直冒,他躬着身子,身体如风中叶般颤抖:“奴,奴才不敢。”
“孤就歇歇脚,临近上朝,自会离开,”看高舒被说得心动,南映栀把难受地浮夸劲儿收起些,轻飘飘搁下句,“出去,别来打扰。”
不敢违抗南映栀,且赶着回去伺候云霆和晋安,高舒没有踌躇不定。
听到南映栀一番话,他立马识时务退下。
高舒前脚刚走,偏殿门口的布帘,后脚就被一双纤细素手,轻慢掀开。
见倚靠在外,果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南映栀,云霁悬着的心,霎时落到实处。
他眼眸如水,盛满光,又似星子,在夜幕中发亮。
看四下无人,云霁小心翼翼伸手,要把南映栀拉进屋。
尽管觉得进去里面不太好,但光在外头站着,南映栀也吃不消。
刚才在高舒面前,她并不完全是在演,头隐隐作痛,脚也发软,的确有些走不动道。
发现轻扯一下南映栀却没跟过来,云霁有些不解,他转过头,低声询问:“小栀子,怎么了?”
忍过一阵疼痛,南映栀后背有些冒冷汗,她挽过云霁,声音放得很轻:“腿软,扶我一把。”
可以和南映栀有肢体接触,云霁求之不得,他忙不迭缠住南映栀手臂:“好。”
不太抬得起脚,南映栀脚下被门槛一绊,险些跌个趔趄。
云霁花费一身劲儿,才艰难托着她手臂,没让她摔倒地上。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云霁总算把南映栀拖进偏殿,他吭哧吭哧,把她搬到床上。
借着月光,云霁瞧见南映栀脸色苍白,担心她出什么事,云霁才放下的心,又悬起来。
“小栀子,”轻轻抚摸南映栀脸,云霁眼里闪着关切,“你不舒服?”
“嗯,的确不咋舒服,”向来懒得隐瞒病情,南映栀瘫在床上,干脆承认,“头疼,像有针在扎。”
她憔悴的样儿,给云霁一种感觉——他需要他,他可以趁虚而入。
正欣喜着,云霁又发现不太对,南映栀向他示弱,固然是个机会,可问题是,向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他,不会照顾人啊!
“喊太医过来会露馅,”明白云霁向来养尊处优,南映栀并不奢望得到他的照顾,她手指胡乱在头上按,试图找到翎风揉的那个穴位,“你就让我躺会儿吧。”
直觉除刚互换时,南映栀有些慌乱,之后都游刃有余,没给他展现自己的机会。
现在,南映栀难得向他露出脆弱一面,机不可失!
想着万事开头难,不会就模仿,云霁竭力回忆当时他不适时,南映栀如何照顾他。
学着南映栀的样子,云霁新手上路,往她身边凑:“需不需要我帮忙?”
“好啊,”有些意外云霁会主动说“要不要帮忙”之类的话,南映栀目光流转,一口答应下来,甚至往他腿上挪,“你要怎么帮?”
身上布料薄,完全可以感受到南映栀头发丝给腿带来的摩擦感,云霁脸一下子发烫,腿也不敢动弹。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姿势……怪令人羞耻的。
“刚才,不是你说,要帮我?”即使声音气若游丝,南映栀仍把语调控制得极好,撩得云霁心尖儿颤,“怎么不吭声?”
“我,”害怕等得久不耐烦,又担心南映栀不满意自己服务,云霁有些紧张,说话都结巴起来,“我这就来。”
到底和头风和平共处二十余年,云霁照顾人经验不够,自己亲身体验来凑。
没两下,他便摸索到穴位,云霁给南映栀揉起来。
到底云霁现在是女儿身,手劲儿不如翎风大,对南映栀而言,力道刚好。
“放空心思,什么也不要想,”学着南映栀的话语抚慰,云霁硬邦邦地阐述理由,“这个时候,想得越多,会越疼。”
云霁手法生涩,指甲也有些长,尽管他已经注意没有用指甲划拉南映栀头皮,但还是让南映栀觉得痒。
好在虽然云师傅伺候人经验不足,但揉搓处精准,效果良好。
一直挥之不去,像下雨前盘旋于空中乌云般的疼痛,慢慢消减。
不知不觉,南映栀因疼而紧缩的眉头,慢慢松开。
沉醉于温柔乡,她放空心思之余,不由感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滋味儿吗?
看着云霁给自己认真按摩的样子,南映栀默默对现实作出评估。
娇妻在侧,就是少了个娃。
“诶,”头上松快不少,南映栀打开话匣子,“你喜欢孩子吗?”
乍一听她说话,云霁手上一顿,他望着南映栀,语气认真:“你头还难受,不要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