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姑娘见到季十九非但不生气,还这么柔声地哄着柯柯,渐渐地放下了戒心。
随即众人就各自玩乐去了,有的姑娘甚至半躺在床上开始补觉。
而季十九则是跟身边的这位姑娘打听了一番镇子里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后,季十九又被哄着喝了几杯酒。
“不行,我实在不胜酒力。”季十九喝了几杯下肚,脸上都有些发烫,她轻轻推开酒杯,拒绝了美人的请求。
这要是赶回去后被发现了,一定会被骂的。
“那……你不喝,这些都给我喝了嗷?”姑娘眨巴眨巴眼,指了指地上的几坛子酒,对着季十九憨憨地笑了一下,弱弱开口。
“不是,多少?”
“全部。”
坏了,这是遇上酒蒙子了!要是不答应,这小姑娘不得为了多喝几杯对她嗷嗷劝酒?倒不是季十九不懂拒绝——但是她真的拒绝不了美人啊!
还是个小姑娘!这谁受得了!
季十九只好默默点了点头。
“哎呀妈呀,你人真是老好啦!”小姑娘感动不已,往季十九的脸上亲了一口,急忙把酒坛子揽进怀里:“人姐姐说了嗷!这些全我的!谁跟我争,我可得跟她急嗷!”
季十九忽然觉得这个口音好像有些耳熟,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嘴。
“啊?你咋知道滴?我寻思我也妹有口音啊?”小姑娘震惊脸。
季十九点头附和,“的确没有,我这不是瞎猜嘛!”
“哎呀妈,真神了嗷!”小姑娘还顺势伸出了手,递到季十九面前,“那你给我瞅瞅呗!我以后能不能嗷嗷有钱?”
“嘶——”季十九不知道咋回答。她就随口胡诌,咋有可能真会看手相这玩意儿呢?
“啊……那看样子是不能啊……”小姑娘看着季十九纠结的样子,误以为季十九是看出了什么但不敢说出来,“其实没那么嗷也成啊——”
季十九为了不让小姑娘伤心,还是决定说一些好听的话:“你这以后嘛,只能说是……有点小嗷的有钱。”
“小嗷有钱是多有钱?”
“吃喝无忧。”
小姑娘闻言狂喜,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傻乐着跟季十九好一番道谢。
季十九看着小姑娘们放声大笑着、自在地聊天、与自己的小姐妹依偎在一起,季十九有些欣慰地眨了眨眼。
从前总是在电视剧里、历史书里、博物馆里了解到这些女性,对于生长在现代的人们,她们的苦难听起来更像是故事,并不让人深刻。而如今,她们全是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站在季十九面前,有血有肉、会哭会笑。
季十九将房间里的姑娘们全都扫视了一遍,她尽量保持着情绪平和。
鞭痕、捆痕、吻痕、巴掌印、甚至是刀疤,青青紫紫的印记遍布在她们身上。因为她们要接待客人,不得不被迫保持身形,老鸨每日给她们的食物也少,几乎每个人都瘦小得可怜。
季十九敛去眼里的心疼,扭头看见床上躺着睡觉的姑娘,起身过去想给她盖上被子。
在季十九轻手轻脚抓住被角,将被子覆盖在小姑娘身上时,她惊醒了。
她惊恐得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大叫着:“别打!”
一声惊呼,令房里的所有姑娘都顿了一下,一刹那的时间里空气都仿佛停滞。
“你别怕,我只是想帮你盖一下被子……”季十九有些手足无措,松开被角后退了一步,而后为表示自己并无威胁,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那姑娘的眼神这才渐渐聚焦,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吓着客人了。她这么想着急忙扶起季十九,跟着就要给季十九跪下道歉。
季十九赶紧拉住她,却引得她一声闷哼。
季十九不解地看向了自己抓住的地方,衣袖之下貌似掩盖着什么。季十九顾不得其他,一把把小姑娘的衣袖全都卷上去,落入众人眼里的是密密麻麻的齿痕,印得很深,几乎每一处都像是要把肉撕扯下一般,除此之外还有瘀血。齿痕之间,还穿插着鞭痕,打得轻的只剩些红印,打得重的皮肉都翻烂开来,有些流脓水。
“小云!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姑娘们都围了上来,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小云。
“我没事……”小云低着头,把自己的手从季十九的手里缩了出来。
季十九看了小云一眼,随即推开了房间门,大声唤来老鸨。
“怎么了,客官?这么大的火气?”老鸨扭着腰肢走到了季十九面前,用团扇轻轻给季十九扇了扇风,“您先消消气~”
“老鸨,你这儿的饭菜不新鲜,吃得我腹疼难忍!看你也是闲得无事,不若你去帮我找个大夫吧?”季十九笑眼弯弯地拜托着。
“这……客官,您看我还有事呢……我叫个腿脚快的伙计去吧?”老鸨说着,就想招呼手边的人。
季十九也不惯着,掏出腰间的匕首,抵在了老鸨的腰上。她意味不明地盯着老鸨,称赞道:“老鸨,你也算是风韵犹存,就是不知道捅出了个血窟窿后,还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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