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慢慢抬头,看向姜玟盈的眼里,露出几分不解。
难道说,她们两姐妹的感情,并非外界传的那样要好,甚至还有不为人知的矛盾?
不喜欢海风的姜玟盈,这时主动降下一点车窗,海风灌在她冷漠的脸上,“你知道香港蒋家吗?”
喻浅:“听过,但不了解。”
她在厉家都自顾不暇,哪来多余的闲心去关注其他家族,会知道梁夫人跟贺夫人是姐妹关系,还是今晚在晚宴上听来的。
“那我就说一些给你听。”在喻浅注视的目光下,姜玟盈娓娓道,“外界都知道我跟我姐姐出自香港蒋家,但其实,我并不姓蒋,我姓姜,姜子牙的姜。”
喻浅疑惑。
姜玟盈坦然:“是你想的那样,我跟贺夫人并非亲姐妹,我是被蒋家收养的女儿,名字也是后来改的,随蒋家的字辈,因为同音,后来就没改姓氏,这名字叫着叫着,外界便都以为我跟贺夫人是亲姐妹,以为我叫蒋玟盈,其实,我叫姜玟盈。”
喻浅沉默地听着,没有再问问题,也没打断。
也许,等这位梁夫人说够了,就能回答她的问题。
姜玟盈又降下一点车窗,她转过头,一缕缕海风拂在她清美的容颜上,岁月优待了她。
“以前,我跟玟珠姐的感情很好,我们把彼此视作亲姐妹,有什么事我都会跟她分享,不论是学习成绩、交朋友、谈恋爱、有心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我以为我们两姐妹的感情会一辈子这样好……”
不知道是风迷了眼还是什么,姜玟盈抬起指尖拭去眼里的泪,“直到后来的一天,我无意间得知,原来这些年,她一直都恨我。”
喻浅听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忍着继续听下去。
“我从小成绩比她好,她恨我;我性格比她好交了很多的朋友,她恨我,我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她,她恨我;后来我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也恨我。”
姜玟盈脸色有些惝恍,像是在努力回忆,“曾经我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恨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太优秀啊,所以在她看来,那些倾诉都成了炫耀,可这能怪我吗?你说这能怪我吗?”
说到激动处,姜玟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喻浅问,“你说说,这能怪我吗?”
“……”
晚宴上的梁夫人,优雅端庄,从容大气。
此刻她眼前的梁夫人,言辞激烈,几近疯癫。
但为了知道真相,喻浅只得附和着梁夫人的话,“不怪你,是你太优秀,对方比不过,才会心生妒忌。”
这话本是让梁夫人高兴,可她却突然冷下脸,“是吗?”
喻浅犹疑了一下:“是。”
姜玟盈下一秒又忽然笑出声,情绪大起大落,激动地将喻浅拽到面前来,“你说得对,是我太优秀她才会对我心生妒忌,可我就是处处都比她优秀!她一辈子都比不过我!”
喻浅:“……”
她不知道梁夫人说的这些话,有哪些是真的,但她下意识里还是觉得,那位贺夫人看起来好像没有梁夫人说的那么糟糕。
也不知道她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姜玟盈的话到这里,还不算完,她接着又告诉喻浅,“后来玟珠姐为了比过我,还试图抢走我心爱的男人,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爱我的男人她抢不走,即使真的抢走了,她也得不到爱,一辈子都得不到!”
喻浅:“……”
这些错综复杂的恩恩怨怨,光是听着就心累。
“后来,她终究还是嫁得不如我好,盘踞于濠江这个小地方,连京城都不敢踏足。”姜玟盈咯咯笑,“她害怕我,从来不敢主动来见我,也是我的性子不计较,这次看到她找回丢失多年的女儿的份上,特意来一趟,不管她当初怎么恨我,好歹也姐妹一场,蒋家也确实对我有恩情。”
像贺家这样的百年家族,财力和人脉早就是很多富商都比不了的存在。
但权商权商,权在前面,商在后面,姜玟盈看不起贺家也很正常,他的丈夫已经到达很高的位置,别说贺家,哪怕再顶级的财阀她可能也看不上。
见喻浅走神,姜玟盈看过来,问她,“你听完我说的这些,怎么想?”
喻浅认真想了一下回答:“我不劝你放下过去恩怨,但心里一直装着这些也会很累,多看看现在,你过得很好,她永远不及你。”
这话一出。
姜玟盈笑得特别开心,是真的开心,眉眼都彻底舒展开了,那是一种报复成功后的快慰心理。
她重复着喻浅说的那句话:“她不及我,她永远都不及我,我已经站在了最高的位置,这辈子,我永远都比她过得好。”
喻浅蹙眉,梁夫人说这些话,已经耽误了很多的时间。
她试图转移回到正题上,“那现在梁夫人可以告诉我,我的生母到底是谁吗?”
姜玟盈收敛了笑意,意味深长道,“我还没说吗?”
喻浅没懂这话的意思:“您什么时候说了?”
姜玟盈轻飘淡然一句:“那就下次再说吧,我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
“您不能这样!”喻浅没想到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