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草地,热闹的人群。
“妈妈,看爸爸的风筝放得好高呀!”小沅夕拍着小手,冲着妈妈喊。
程向言温柔的一笑,手搭凉棚的也朝天上看去,笑盈盈地问:“爸爸厉不厉害?”
“厉害,我爸爸是最厉害的人!”小沅夕骄傲地说。
乔洪波慢慢地退步到她们娘俩身边,挨着老婆坐在了草地上,手里的风筝线一抻一抻地,不让它掉下来。
“小言,我就是这天上的风筝,不管我飞多高,风筝线都在你手里攥着,我就跑不了。”乔洪波搂着老婆的肩膀,说着甜言蜜语。
程向言莞尔一笑,“我只要你对我和沅沅好,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
“我会的!绝不会负你!”乔洪波信誓旦旦地说。
小沅夕在后面搂上爸爸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身子一摇一摇地说:“爸爸,我要永远跟你和妈妈在一起。”
“呵呵,那不会的哟,我们沅沅长大还要嫁人呢。”乔洪波笑着说,“我要给我宝贝女儿找一个好婆家,嫁过去就是享福的,谁都不许欺负她。”
“好呀,你和妈妈也跟我一起去享福。”小沅夕天真地说。
三口人坐在草地上,其乐融融,此刻是最幸福的一家。
忽然,天空暗了下来,狂风大作,身前的乔洪波突然变成了魔鬼,对着程向言和小沅夕挥舞着利爪,发出嘶吼声。
一股大风刮过,把妈妈刮走了,小沅夕害怕地大声叫着:“妈妈!妈妈!”
天越来越黑,遮住了一切,只有小沅夕在混沌中哭喊着妈妈,爸爸。
江遇看着病床上烧得直喊“妈妈”的乔沅夕,担忧地问周淙一:“她没事吧?”
“应该是做噩梦了。”周淙一说,“让她喊吧,这是心病。”
江遇弯腰,用毛巾给她擦掉了额头上的汗,和满脸的眼泪,心疼地看着她。
周淙一说:“别担心,打完针烧退了,睡上一觉,就好了。”
“她烧得这么高,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
“不会,她这是急火攻心,刺激大发了,等她醒来,你好好地劝劝她吧。”
江遇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拿过椅子,坐在了病床边。
周淙一说:“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病房里,只有他们俩了,还有乔沅夕呜呜发出的哭泣声。
江遇拉起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冰凉柔软,他给握在了掌心中,动作轻柔地揉搓着。
刚看她疯了一样地打韩清月,他就知道出大事了,看她近乎发狂的样子,他第一感受竟是心疼,看她痛哭,看她气晕,他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又闷又疼。
不知道是不是握着的手让乔沅夕感觉到了温暖和心安,她渐渐地安稳下来,抽泣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赵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江遇耳边说:“哥,都问出来了。”
江遇把乔沅夕的胳膊放进被子里,起身轻声道:“出去说。”
两人从病房里出来,站在门口,赵翀把韩清月说乔洪波的话,又转述给了江遇。
听完后,江遇也是惊诧不已,这些话,对乔沅夕来说,就是致命伤害啊!
“据我所知,乔洪波只有一个情妇,没有那么多。”赵翀低声道。
江遇冷笑,“一个和七个,又有什么区别。她一直不知道乔洪波这些破事,只以为除了贪污就没有别的了,她太信任乔洪波了。”
“没招供的那笔钱,是怎么回事儿?”他又问。
赵翀说:“韩清月说,乔洪波的情妇给他怀了孩子,那笔钱就是留给她们娘俩的。那女的是从犯,但怀孕了,估计应该没事。”
江遇脸沉下来,皱着眉又问:“那笔钱没问出来,还能开庭吗?”
“这个,听韩清月说,乔洪波突然转回来,是另有隐情,但什么隐情,她说不知道。说开庭,只是个借口。”赵翀小声的说。
江遇问:“还有没?”
赵翀犹豫着开口说:“还有一件事,跟你和嫂子有关。”
“说。”江遇拿出烟,反应过来,又给揣进了兜里。
赵翀把乔洪波上门求亲的原因跟江遇说了。
江遇眸光一沉,带着阴鸷的狠意,以及浑身透出的凌厉气息。
“是真的?”他暗哑着嗓子问。
“韩清月说,昨晚的饭局上,都曾是乔洪波的熟人,消息假不了。”
江遇冷声道:“都敢算计到我头上来,我看他后半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啊——”
突然,病房里传出乔沅夕惊叫声,江遇转身,快步进去了。
乔沅夕坐直着身子,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眼神惊恐地看着坐在床边的江遇。
“怎么了?做噩梦了?”他问,“没事,我在这呢。”
乔沅夕听着他的说话声音,像是松了一口气,无力地说:“江遇,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她刚说完,赵翀已经端着纸杯过来了,“嫂子,给。”
乔沅夕接过来,一口气全都喝光了。
江遇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