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完虫料理,确认了冬子状况后,段正诚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了间宫心像位于保谷的隐居处。那是孤立于森林深处的一栋小别墅,因为长期缺乏修缮,看起来已经破破烂烂了。
幽僻的环境正好方便穿越者行动,他轻易便踹开木门强闯了进去。
一眼望去内部那些看上去曾经十分昂贵的家具陈设早已全部腐朽褪色,左边的窗户碎掉了一块,散落在地上,地板、甚至是纵横交错的蜘蛛网上都铺满了灰尘,很明显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人打理了。
段正诚用手帕掩住口鼻继续往里走,廊道的尽头有一扇门微微敞开着,有灯光从里面漏出。
推开门,便进入到一个与外面截然不同的白色的世界。如同从内侧观察蛋壳一样,平整无暇,纤尘不染,明亮的光线在瓷砖的反射下晃得人微微晕眩。
“你是谁,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一个干枯消瘦的老人站在房间里唯一的色彩下。那是占据了半面墙的巨幅壁画——壳之少女。与摆放在美术馆里的那副相比,这壁画的感染力又强烈了许多,让人有一种被画中少女凝视着,被骷髅与黑暗包围着的疯狂错觉。
段正诚无视了老人的提问,凝视了美砂的画像许久才回过目光,然后将手中的包裹甩了出去。
黑色的布在摔落过程中打开,那里面,间宫心尔的人头咕噜咕噜的滚了出来。
“心尔……是你杀了他么?”
段正诚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用魅惑人类和催眠术控制对方就是想看看心像的真实反映,老人平淡的语气可以说是在预料之中,但他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这家伙被你的壳之少女迷住了,绑架少女然后削成人棍,模仿中原美砂的模样要做出自己的妈妈,你不觉得这很荒谬么。”
“这样啊,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也隐约有了预感。全部都是我的错。”间宫心像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不过他既然愿意交谈,开着侦测思维的段正诚便也不急着控制他。
“差不多到我提问了,中原美砂的尸体你藏在哪了?”
老人没有开口但是瞥了一眼墙上的壁画,段正诚通过读心立刻捕捉到了那意识,便也不管会不会破坏艺术品,直接拿枪对着画戳了戳,墙壁发出空空的响声意味着后面有隐藏空间。
段正诚至今还没有余裕学习攻城槌这类功能性的法术,只能用炼金术弥补,他从包里翻找出一瓶酒红色的液体,里面是专门针对石头以及矿石的炼金矿物酸,将它泼到墙上,很快便溶解出一个大洞,周边的结构也变得脆弱起来,可以用枪柄的另一头敲开。
墙壁底下是一扇陈旧的木门,一推开,便涌出一股潮湿阴冷的空气。
“进去吧。”
被段正诚用枪指着,间宫心像只能默默地当先走下阶梯。
甬道的最深处连接着一间昏暗的狭室,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破旧的画架以及一个用黑布盖住的不明物体。
段正诚用枪尖挑开黑布,放置在黑色蛋壳中的女性半身像显露出来,长发垂落在苍白的肌肤上,容貌与冬子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低着头,就好像在沉睡一样。尸体没有腐烂,经过特殊的加工间宫心像将其变成了尸蜡。
“冬子就请放心交给在下和内人吧。”像是要抚慰亡者一般,段正诚微微低下头说道。当他再度凝视人像时,能够观察到灵体的视线似乎扑捉到一片淡淡的虚影,她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然后消失无踪。
“要在这里杀了我吗?”已经是人精的间宫心像早已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不过他的语气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或许他的心早已随着那幅最高杰作完成也一起燃烧殆尽了。
“你和美砂……”段正诚原本想问他和美砂有没有相爱,但旋即感觉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便转口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美砂的女儿,冬子的父亲是谁吗?”
老人翻找了一下早已模糊的记忆,当年他是在中原美术馆认识的美砂,也了解到她曾与名为中原幸人的财阀之子私定终生,只是幸人后来被派往战场一去不复返,而美砂也被原本就不同意两人交往的财阀家驱逐。至于冬子,是在美砂遇到幸人前就带在身边的,她的父亲是谁,美砂一直没说,不过这也成为了她最终没能与幸人结婚的主要障碍,幸人的父亲慎二郎不会同意儿子娶一个带着来路不明女儿的女人。
段正诚没想到线索到这里了居然还是死胡同,接下来唯一的希望恐怕只有去仓敷问下一下中原家的人,或者用射影机碰碰运气了。
穿越者并没有在地下室直接杀了心像,而是返回屋外再一枪捅穿对方的心脏,就地掩埋。因为美砂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移动,他准备带冬子来见了面,直接送去火化。
当他回到学校时,冬子正在操场上画画,寥寥几笔已经勾勒出校舍和树林的轮廓,认真的模样让人不忍上前打扰。不过,保镖美也子的动静还是让她立即注意到了段正诚。
“偷看别人画画可算不上什么好习惯哦,父亲大人。”
“你还真是喜欢画画啊,果然是受到母亲的影响吗?”
“嗯,还有心哥哥。小时候在修道院里净是等待的时间,只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