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皇爷爷,甚是想念,七叔也挂念皇爷爷,特遣胤游随孙儿一同回京向皇爷爷问安。”
陆胤乾举止端庄,深得永德帝心。
今日本就因后宫琐事未来得及好好见见陆胤乾,如今见陆胤乾如此懂礼,不由想起过世的洛王,愧由心生,看向陆胤乾的眼神不由更为柔和。
“好好好,好孩子,来,到朕身旁来,让朕好好瞧瞧。”
永德帝向陆胤乾招着手,面目慈祥,俨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陆胤乾自然乖巧上前。
永德帝抚摸着陆胤乾的眉眼,不禁感叹:“像,像啊。”
陆胤乾弯唇笑着,他自然知晓永德帝这是在透过他看他那过世的父王。
永德帝又询问了一番陆胤乾这些年在锦州的感受后,终于将目光看向神色有些尴尬的陆胤游。
“呃,玄朗的儿子是吧,你叫什么,多大了?”
闻言,陆胤游赶忙躬身行礼回应:“回皇爷爷,孙儿名胤游,今年正十岁有一,皇爷爷安康。”
注意到陆胤游紧张的神色,永德帝发笑:“好好好,长得倒是有几分像你父王,你父王这几年身体如何?”
“回皇爷爷,父王身体安康,吃穿有度,甚是想念皇爷爷。”
陆胤游回答得中规中矩,永德帝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随后便同陆胤乾说笑起来。
“这次回来就留下来吧,朕也想享受享受天伦之乐,你可要多陪着朕。”
永德帝此话说的真切,陆胤乾从中听出些不太对的意味,但又来不及细想。
“好,皇爷爷日理万机,孙儿还恐扰了皇爷爷处理政务。”
“哈哈哈哈哈,不会不会,有你的那些个叔叔在,要是还劳累朕,那朕就该好好问责他们了。”
听出永德帝放权的意味,陆胤乾心下一紧,言:“哈哈哈哈,那叔叔们可要忙活了。”
虽然陆胤乾很想打听出永德帝更中意哪位皇叔,但若此时打听,恐要叫发觉,便只得忍下。
又拉着陆胤乾好一番关怀后,永德帝便以身体不适,且夜深了要早些歇息为由遣退了二人。
直至殿中只剩王成,永德帝这才缓缓开口:“胤乾回来了,还带着辰王的儿子,这小子,看着就不是个老实的,朕这心里头,越发不安。”
言罢,永德帝捂着心口,面露难色。
此举吓得王成赶忙端来尚且温着的安神茶,并宽慰:“陛下,有国师坐镇,何须烦恼。”
王成与永德帝同岁,自永德帝三岁时便成为其近侍,二人是君臣亦像挚友。
永德帝所思所想几乎被王成洞悉,但王成深知永德帝习性,有些话不当讲,便也不会讲。
“国师,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朕和国师的恩怨,朕看他不乱朕的天下朕都谢天谢地了。”
一提到萧玉筠,永德帝便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他好声好气请萧玉筠给他瞧瞧哪位皇子可承大统,他倒好,将他的儿子们明里暗里骂了个遍。
简直岂有此理!
越想越恼,永德帝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地,低声咒骂:“该死的萧玉筠,朕还没责怪他他倒是先记恨上朕了,要不是看在祁德的面上,朕非得将他流放到苦寒之地不可!”
“陛下息怒,国师虽心中有怨,但看在怀仁王面上,终归是不会弃之不顾的。”
陈年往事最能激怒永德帝,王成不敢提太多,便也只能避重就轻来谈。
“他最好是,不然吃着朕每月给他五百两银子,还不出力,朕活剥他!”
“是是是,陛下息怒。”
嘴上发泄完,永德帝冷静下来,又对王成道:“你你你,明日将各地上供的好东西挑些给他送过去,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朕给他这么多好东西,他好歹也干些事。”
“是,陛下。”
而自殿中离去的陆胤乾二人并未回到宫宴,而是去往别的地方。
“大堂哥,我们这是去哪?”
发觉并非回宫宴的路后,陆胤游便发问道。
而陆胤乾也并未直言,而是出了宫,上了马车后方才开声:“宫宴没必要回去。明日你带上我备下的好礼,去摘星楼见国师。”
“好。”
得知明日便去见国师,陆胤游心下生出几分期待。
早在锦州时便时常听闻国师萧玉筠的才名,他儿时最大的愿望便是见一面国师。
只可惜他出不了锦州,没想到今日却是有了这个机会。
“我听闻,国师,不太好相处?”
陆胤游心下面对这些人物多少还是有些怕的,但内心深处潜藏的野心又迫使他不得不想要与这些人接触。
他身怀皇室血脉,不愿一辈子做一个平庸的王爷,更不愿寄人篱下。
而这次进洛都,无疑是一次最好的机会。
只要他能留在洛都,那接下来的路,便好走许多。
要是再借着陆胤乾的人脉在诸多大人物面前留下印象,哪里还愁无路可走。
“嗯,据说,他便是对陆玄钰也是摆着张脸。”
陆胤乾并拿不准萧玉筠对他会是什么态度,只是萧玉筠位居国师,在百姓心中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