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陆玄钰会发怒责难叶槿谢时,陆玄钰却只是盯着叶槿谢,笑言:“叶将军所言甚是,皇伯父和先生也曾如此教诲本世子。”
言罢,陆玄钰朝外走去,在路过拓跋兰时侧身躲开了拓跋兰要抓住她的手,言:“拓跋公主,玄镇同本世子自幼一起长大,拓跋公主叫玄镇如此下不来台,本世子同公主也没什么好说的。”
言罢,陆玄钰冷哼一声便甩袖而去。
而一开始心思全在陆玄钰身上的叶槿谢毫不意外捕捉到了陆玄钰的抿唇一笑。
陆玄钰的性子喜怒无常,这在皇城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见着陆玄钰离开,掌柜的松了口气,只觉腿有些软,随后又看向门口那两尊大佛,笑着迎合:“叶将军和拓跋公主可有看上眼的,尽管挑,不碍事,不碍事。”
陆玄钰一走,拓跋公主也没了什么心思,她今儿就是知道陆玄钰出游方才出来闲逛碰运气的,只是没成想闹成这样。
“也就你们昭人这些娇滴滴的女子喜欢这些没用的胭脂水粉了,没意思。”
言罢,拓跋公主轻蔑的看了眼被丫鬟扶着的李依,随后便转身离去。
眼见大佛们都走了,掌柜的晃了晃神,调了几下呼吸方才调整过来继续招待那些个客官。
“李小姐,人走了,李小姐无碍吧?”
面对掌柜的关切,李依面带微笑摇了摇头,言:“无碍,方才挑的那些都装好吧,都要了。”
“好好好,一共三两银子。”
掌柜的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吩咐着伙计收拾,心下暗骂:这些个权贵,进来闹事又不买些,害的外头好些个客官不敢进来挑东西,亏大发了!
出了店铺的拓跋公主本想继续挽留陆玄钰,可看到陆玄钰坐在紫檀辇上回头看自己的那不屑一瞥,瞬间愣神。
那眼神——同她父君私下看她的眼神一般无二。
恍惚之间,拓跋公主仿佛在陆玄钰的身上看到了她父君的影子。
坐在高位上,神态高傲。
世人都道齐君宠溺她,待她爱如珍宝。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过是一件喜爱时的珍宝,若是牵扯到皇权利益,她也不过是件随时都可以丢弃的物件。
反正,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喜欢哪件,哪件便是珍宝。
“叶将军,世子他喜欢哪些性子的女子?”
拓跋公主望着远去的陆玄钰不由言语。
“想来公主也知本将军同世子不和,看她总爱出入风尘之地,公主倒不如去同那些楼中的女子请教请教。”
叶槿谢语气冷漠,心下莫名有些不爽。
她知晓陆玄钰不会和那李依有什么的,可为何要靠如此近?
也许是那李依有些什么关乎权争的,可她心下还是有些不快。
她的人,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女子靠得近,她还不能阻拦。
可陆玄钰方才言语上没有对她出言不逊,而是顺从了——是在对她示弱。
这估计又会传出些流言蜚语。
陆玄钰虽是众人皆知的纨绔子弟,可顶着陛下的盛宠,那些个心思多疑的老匹夫可都盯着皇城内的一举一动。
注意到叶槿谢的心思飘远,拓跋公主瞬间没了什么游玩的意思。
不就是嫁个不喜欢的皇子,她嫁便是了。
二人心思各异,而此时陆玄钰也在琢磨这事。
方才她都同阿槿示弱了,阿槿应该理解她,不会误解吧?
可若是误解了如何是好,武将的头脑都木讷些。
“站住!你个畜生!”
正乱想的陆玄钰突然被一道怒喝打断,随后辇停,随行的玉生在小孩冲撞上来前一刻抬手拽住。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小孩下意识双手抱着头想要蜷缩身子,嘴里颤音不止。
而方才怒喝的男子在看到小孩冲撞了陆玄钰的紫檀辇后,本高举着的棍棒瞬间收下,在要小孩和要命之间快速抉择了后者。
想跑,可下一秒便被蓝田按跪在地。
“世子大驾,世子千岁,世子饶命。”
男子强忍心中恐惧求饶着,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城河被吊晒死的李麻子惨状。
“啧。”
陆玄钰随意摆了摆手,表示不乐意管这趟子事。
就在此刻,原本哆嗦着的小孩突然扑过去死抱着玉生,央求着:“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做牛做马我都行,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啊!”
小孩被蓝田一脚踹开,看到玉生衣袍上的污垢,蓝田眉头微皱。
“脏了。”
手掌和衣袍上的污垢散发着恶臭,玉生强忍下不适,眉头紧锁。
“自己的人都管不住,处理不好,你的主子能保你几条命?”
现下的这条街道是繁华地段,贵人一抓一大把,陆玄钰突然很想知道是谁家养的狗腿,这么不中看也不中用。
跪伏在地的男子不傻,明白陆玄钰这是在嘲笑他,但他不能有任何不满,只得连连求饶:“世子饶命,小的一时疏忽,脏了世子眼,小的这就处理好。”
言罢,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