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梅回到家,蔫蔫地坐在躺椅上,
就连黄大志喊她也没应答,她回忆嫁给丈夫的这两年时间,一开始不愿意跟他结婚。
黄大志是她爸爸的下属,一结婚她爸就利用职权给他们分了筒子楼这一间房。
除了现在房子确实紧缺,也怕太招摇,觉得夫妻俩刚结婚,也够住了。
刚搬进来,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后来慢慢地和同样没工作的阿玲做了朋友。也不知道从哪天起,性子就变得尖酸刻薄。
可能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就喜欢抓别人家里鸡皮蒜毛的事情指指点点。
深深叹了一口气,林小梅决定要改正,不希望以后孩子也有样学样。
何清夏也没惹到她,倒是她一直看人家不顺眼。
想明白之后,心情莫名奇妙好上几分,就连丈夫的呼噜声也没有往日听起来那么讨人厌。
下午,李亚林下班后就找堂哥何国庆。
“妹夫,你咋来了?”
李亚林从口袋拿出一包红塔山香烟,递了一支过去。
他本人不抽烟,习惯随身携带一包香烟。
“找你带句话,喊我妈有空来家里一趟。对了,帮我把这点东西带回去。”
何国庆把香烟收起,点点头。
班车准备走了,车上又上了几个人,何国庆急忙道:“妹夫你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工作了。”
“行,有空上家里吃饭。”李亚林挥挥手。
毛妈速度很快,第二天李亚林刚走没多久,她人就到城里了。
何清夏还在睡梦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
还以为听错了,敲门声不断,她才醒过来。
“来了来了。妈,你咋来这么早?”
毛小敏这一次又是大包小包过来,带的几乎全是蔬菜。
“这还早?你爸和几个哥哥他们都干完一顿活了。”
何清夏也不和亲妈客气,“帮我看着妞儿,我去洗漱。”
毛小敏早就想外孙女了,李舒月对她还有印象,知道她是娘亲的娘亲,因为眉眼很像。
张嘴啊啊啊和她打招呼,毛小敏高兴极了,“还记得外婆是不是?饿了吗?等妈妈回来喂你喝奶奶。”
又捏了捏她的小脸,李舒月也不觉得被冒犯,做小孩子久了,她都快忘记上辈子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毛妈这会儿还没发现要上班的女儿为什么还在家。
她道:“喊我来干嘛?”
何清夏无奈一笑,“有事商量,你回家问一下大嫂二嫂谁想来顶我的岗位,给一半工资。”
毛妈这才反应过来,“顶岗?”
“你婆家不帮你带孩子?我要找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何清夏嗔了她一眼,“有啥好说的,以后不想和他们往来,这事儿急,最好明天人就要来,我带两三天嫂子们就熟手了。”
这年头哪个女人不会点针线活儿,就连男人裤子衣服烂了都会自己缝几针。
娘家有一台缝纫机,所以也不用担心嫂子不会用。
毛妈知道时间急,也没留下吃午饭。
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何清夏塞给她半包饼干她也不要。
“给我干嘛?留你们吃,昨天国庆拿了一大包东西给我。”
她带了一篮子蔬菜,还有一包菜干,还有一个小南瓜,又可以吃好几天。
毛小敏没有直接回家,气势汹汹打算找亲家算账。
居然这么欺负人!
分家那会儿她就知道女儿女婿什么都没带走,除了女儿的陪嫁物件之外。
她毛小敏见过偏心的父母,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要是这一次吵不过,下回就带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上门,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她女儿。
“陈梅,陈梅,你在家吗?”
陈梅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事情坏了。
她扬起嘴角,假意客套,“亲家,你咋来了,快进屋喝口水。”
踮起脚尖看了看,四周无人,松了一口气。
“别拉我,谁是你亲家,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李大鹏人呢?别躲在房间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
房间里的李大鹏冷哼了一声。
“有事儿和我说,来来来,亲家母喝口水,刚刚放了红糖。”
“我可不敢喝,别等会儿要钱,就没见过当爸妈当成这样的人,我那可怜的女婿该不会是捡来的吧?竟然偏心得这么厉害。”
敬酒不吃吃罚酒,陈梅脸色一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毛小敏翻了个白眼,“别给我大象鼻子里插大葱,装蒜!”
“陈梅啊陈梅,我女儿嫁进来好多年了,你和李大鹏的性子我也算了解,偏心可以,连我女儿女婿的东西也要扒拉去补贴另外两家,这样子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今天来只是警告,他们两人不知情,要是下回我再来,可不就是自个儿上门了。”
按道理说何家三个儿子,李家也有三个儿子,但陈梅莫名其妙底气不足。
气势弱下几分,“你听谁添油加醋说的?可别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来找我麻烦。”
毛小敏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