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并未相信陈娟的话,根据以往的经验,在面对陈娟的真情流露,
她心里不但没有触动,反而竖起了无形的防备和警惕,“闫芙蓉的事用不着你管。”
不管好赖话,刺猬一样的态度,换做以往陈娟心里会浮现起无数次对方没有家教没有教养等等一些列嫌恶的想法。
年轻时她年轻气盛,眼里只看得见江大卫的背叛,只看得见儿子为此受到的伤害,只在乎自己心里的恨意无处发泄……
当年她完全没有考虑到长途跋涉会不会对腹中孩子有什么影响,
没有考虑到孩子早产之后会有多大的影响,没有想到万一孩子出了事她会不会后悔……
直到事成定局,她怀里抱着孱弱的幼小的婴孩心里才涌出了无尽的后怕和愧疚。
抱着这种亏欠的心思,几个孩子里面她对这个女儿最是偏爱和纵容。
可结果呢?
她自以为的算计和报复成了跳梁小丑一般的滑稽戏。
陈娟泪如雨下,心中无数的痛悔化作腥甜涌出喉咙来,“孩子……我……对不起你。”
江绾神色疏远地站了起来,“对不起的事都已经做了,对不起的话就别说了,说了也不过是感动你自己,在我这儿毫无作用。”
冷淡地说完,江绾回了房间,
独留陈娟在原地捂嘴泣不成声。
陈娟又待了一会,等情绪恢复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四合院。
陈娟离开不久,琼花才带着闫芙蓉从医院里回来,两人手里都拿了不少药回来。
闫芙蓉来了帝都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搞事,而是迫不及待地去帝都最大最好的医院看病。
去了好几家医院,闫芙蓉确定了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最后一丝丝希望破灭,余下日子她真的就只能等死了。
闫芙蓉把药放好,累得休息一会。
没见江绾过来问她看病的情况,就觉得江绾对她的身体情况是一点都不关心不在乎。
不孝的死丫头!
没良心的小畜生!
闫芙蓉嘴里骂骂咧咧,想到自己还是为了陈娟的女儿搭上了命,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真是造大孽了!
“江……绾!”江小花三个字到嘴边了,还是被咽了下去,没敢喊出来。
江绾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台词本在琢磨台词。
闫芙蓉道:“我去医院看病,你不陪我去。
我回来你也不问问我的情况怎么样?我的病要不要紧?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吗?”
江绾抬目,脸色不变,“这个病没得治,我早就告诉过你。”
闫芙蓉被噎得脸色发青,她不想死!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她都想活下去!
闫芙蓉咬牙切齿地质问她:“你是不是嫌弃我是累赘?嫌弃我得了这个病?你巴不得我快点死了是不是?”
江绾平静地回答了她的控诉和质问,“你去医院看病的钱是我的,你住的房子是我的,你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在掏钱。”
闫芙蓉一双眼因为长期怨恨显得阴沉冷厉,一再重复重申着重点!
“那都是你应该的!我都是因为救你才生的病!”
江绾对此反应淡漠,用轻描淡写的态度告诉她,“你是我妈!你救我本来就是应该的!”
闫芙蓉被她就该如此理所应当的态度气得浑身发颤。
在乡下时候,小畜生听话得很,就算委屈也会忍着。
进城之后,这才多久变得她都难以置信了!
讲理讲不过!骂架骂不过!打架也打不过!
闫芙蓉心里又恨又急,“江兰茵好歹把我从京都带到了这儿,还给我出了车费伙食费,我们是不是得请人吃饭感谢一下?”
江绾挑眉看着她,“你还想跟他们家接触?你忘了爸和富贵哥就是因为她们母女让你们进城才失踪出事了!”
闫芙蓉:“一码归一码,这事也不完全怪他们一家。”
江绾提醒道:“你得的这个病,或许你不去找人家就是很好的感谢了。”
闫芙蓉脸色十分的难看,她每一次收拾好心情,想和江绾好好相处,把母女感情捡回来。
但每一次江绾都有本事气得她抓狂,气得她忘了初衷,没法子继续做戏。
这一次一样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天色渐黑,圆月高挂。
四合院外江篱和江野两兄弟鬼鬼祟祟地靠近。
月色下,两人提着两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蛇皮袋里都是他们最近好不容易从野物小市场里买来的蛇和蛤蟆。
来到院墙边,江篱踩着江野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手攀着墙头,一手提着已经松开袋口的蛇皮袋。
好不容易等他们将两袋子‘好东西’都倒进去。
江篱心神一放松,一个没站稳从上面跌下来。
栽得太厉害,他忍不住发出了痛呼声!
肩膀都快废了的江野顿时感觉不妙,顾不得肩膀上的巨疼,把地上的江篱拉起来就跑!
没一会琼花就打开了院门出来看看情况,关门回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