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对同事们闲聊的话题和内容很是好奇。之前我工作的单位大家也会聊些八卦轶事,可是,内容却和在这里听到的完全不同。
俄企的同事们似乎对天下大事很关心,老外特别热衷于谈论政治。包括国际政治和对俄国政府的看法。当然,他们有时也吐槽自己民族的缺点和那些让他们不满的人和事。
不过,我觉得大家聊得最多的是一些新闻话题,特别是对一些体育赛事的情况尤为上心。
女同事们对时尚比较关注,也偶尔在一起扒一扒自己老公或者男朋友的糗事。
当然,对领导和同事的看法,也不是闭口不谈的,但那似乎都是三言两语的牢骚。如此明目张胆地聚在一起津津乐道的议论某一个领导和同事的是非,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看来中国同事的关注点和我之前的俄国同事也有很大的不同。
我回想着自己的工作经历,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从来都不了解国内职场中同事的心态,更不懂得这里的人情世故。
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中俄的合资商场做翻译。我们那个位于赤塔的商场里工作的就只有我和一个很和蔼的中方经理两个中国人,而且,这个中方经理是个特别沉默的中年人,不仅同我没什么共同话题,他那时还经常回国,把我一个人留在国外。
当时,我好像最上心的事就是和我的俄国同事们学俄语,压根就都不知道还能和大家说说熟人的八卦趣闻什么的。
一年后我就去了莫斯科。
先别说我和那个贩卖海鲜的老板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就是见面我们俩也没有什么可聊的。
在袁姐公司,我也是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电话,和弄我们那个《华人日报》。和其他的同事也没有过多的接触。
之后,就是在谢尔盖领导的那个清关公司上班,每天忙的正经事还做不完呢,哪有时间扯那些闲话呀!
我觉得自己最多就是和卡佳抱怨那个让我们不得休息的谢尔盖,再有就是听卡佳和我讲,她和自己男朋友的《爱恨情仇》。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职场规则的我,在贾总的旅游公司确实没少受挫。
不过,我那时和娜塔莎,季马的关系紧张到了连正常交流都做不到,就别提在一起聊天了。
我离开罗曼的公司原因就和他们那标准的俄国公司管理机制有关。
尽管,和我们合作的是中国施工方,可是,管理层全是俄国人。我就像还在俄罗斯上班一样,一点也感受不到中国的企业文化。
说起来,张博士的网络公司倒是挺接地气的,可是,我们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同事,似乎都还没沾染上职场上的恶习,我还没来得及和大家有什么矛盾就被辞退了。
要说起来,苏总的这个集团才让我真正踏入了国内的职场。
要不是在贾总和张博士那里的工作经历让我和国内的领导打交道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就凭我那一根筋的个性,还真不知道自己会闹出多少笑话来呢。
想到这里我开始看向我的同事们。
说心里话,我和我的同事们的关系并不亲近。
我想着可能更多的是我的责任。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个性,就算我给人的感觉不是在拒人千里之外,可也绝对不是特别热情的那种。
其实,我一直是个很凭自己感觉做事的人。我对自己不欣赏的人和事,总是打不起精神来恭维和讨好,尽管,这有时是必须的。可是我就是不擅长,也学不会。
我对自己的这个缺陷很是憎恨。然而,这就是我情商的天花板。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克服和改变自己的这个缺点。
如今,我更加理解《战胜自己是最困难的》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