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转了年,皇帝终于松了口,大封后宫,高曦月被封为皇贵妃,执掌六宫,纯贵妃为辅。
其他人也都晋了一级,舒嫔为舒妃,娴嫔为娴妃,庆贵人为庆嫔,婉常在为婉贵人等等。
比较值得一提的是何贵人,皇帝随口道:“何贵人实在貌美,叫朕一见心喜。”
高曦月倒吸一口冷气,紧紧盯着皇帝的嘴唇,不知他要在这句话中挑哪个字作为封号。
喜嫔?美嫔?不行!
她的人她来罩,高曦月主动道:“皇上觉得何贵人长得好看,不如就叫丽嫔吧。”
皇帝稍有迟疑,有些惋惜不是自己想的封号,但高曦月说的丽字实在符合,便点头答应了。
后宫人数寥寥,孝贤皇后刚去不到两年,不便大肆选秀。
便有玉氏进了几个国色美人,但皇帝一看,长得千篇一律,只挑一个最好看的充进后宫,为宋贵人。
富察氏也选了一个旁枝女子,皇帝很给面子地收了,赐晋为封号,住景阳宫。
蒙古自然不甘示弱,贵女巴林氏为颖贵人,拜尔果斯氏为恪常在,同住景仁宫。
皇帝博爱天下,生怕哪个不高兴了,不偏不倚地轮流翻牌子。
虽然如懿许久没见到皇帝的面,却丝毫没有不高兴,只因皇帝仍宠爱丽嫔。
玉氏富察氏蒙古都不好惹,如懿自然体谅皇帝辛苦,不愿让他为难。
只要弘历仍然召幸与她脸型相似的丽嫔,那就代表弘历还深爱她。
没错,当年弘历为了她不让魏嬿婉上位,已经为她宽容很多,如懿十分感动。
至于现在为什么不大宠她这个正主,反而让丽嫔得意,一定是因为后宫进了很多新人,皇帝怕再来一个金玉妍来谋害她,才让丽嫔这个靶子得意的。
自己画完大饼,如懿再次念起:“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容佩下意识补充道:“墙头马上摇香菇,一见知君鸡蛋肠!行了行了,你赶紧松开这靴子,奴婢还要亲手绣上闺名,送给云彻哥哥呢。”
如懿用力扯回来,可护甲纤细,牢牢勒紧手指,她使不上力,被容佩一把夺去靴子。
“奴婢给云彻哥哥绣手帕绣靴子,娘娘捣什么乱。”
容佩见如懿看靴子不挪眼,还要再抢的模样,大叫一声:“菱枝,芸枝,你们俩过来伺候娘娘。”
两个宫女合力拦下如懿,菱枝拿起话本,递给如懿,正正好翻到墙头马上的戏文,如懿颇有些不舍地挪开视线,这靴子绣好后,她本想刺两针,再将这份心血送给知己凌云彻。
没想到容佩如此不驯,算了,容佩送去便送去吧,总归是自己身边的宫女,凌云彻自然会知道是谁送的。
如懿拿起话本,嘟一嘟嘴,看起来了。
容佩早已回了自个厢房,惢心恰好也在绣东西,却不是送人,而是为了攒嫁妆。
如今也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只差一个当口求个恩典便可以去宫外嫁人,过她想要的生儿育女的平凡日子。
至于嫁的人,自然不是李玉,也不是江与彬。
江与彬犯了大错,一开始在太医院被排挤成小医士,干些杂活,也不愿见惢心,日子就这么过了。
后来永曜年岁渐大,头疼呕吐等旧疾每每发作,自然忘不了给他下朱砂的这些人。
他的症状算轻,用药调养着并不难熬。永琪更为凄惨,毒气积聚之下得了附骨疽,气血皆虚,如今也在喝药养身体。
自太医院有了心腹李栋,永曜便暗暗催人配合。
于是齐汝易溶于水,江与彬骤犯心疾,再加一个为江与彬打下手的助手医官在宫外被马撞了,此三人皆爽快地去了。
堪称太医杀手。
至于当初婉劝了海兰一句:不要对孩子下毒手的叶心则被永曜捞了一把,赏赐一包金叶子,把她送出了宫外。
如今只剩一个海官女子被幽禁在延禧宫。
惢心没了指望,却也不想继续留在如懿身边,自然想尽了法子赚钱,早日脱身才好。
惢心见容佩进来,眉间的愁思散去,微笑起来,“靴子缝好了吗,可是今日送去那里?正巧我这积攒了一些绣品,劳烦姐姐顺路帮我捎给赵九宵。”
容佩瘪嘴,“缝好了,真不知她又犯的什么病?还和我抢起靴子来了。”
“她到底几个意思,说喜欢云彻哥哥,可她嘴上念叨的都是皇上,说不喜欢,整日跟我说什么知己兄弟的,云彻哥哥还说我小气,不该和主子生气!真是可恶!”
说着,容佩的手掌心便痒痒起来,想一人给一个耳光,嗯,凌云彻先算了,还没成亲,得贤惠些。
惢心犹豫再三,容佩虽力大如牛,惯爱扇人,可从没动过她,还帮衬过她许多。
她想了想,招招手,在容佩耳边轻声道:“姐姐你别被娴妃骗了,她从前可是也为凌云彻绣过靴子的……”
“什么!”容佩惊叫,一个气急,一掌狠狠拍在桌上,直把桌子拍得摇摇晃晃。
“我这就去问她是几个意思,我就知道这女人瞧上了我的云彻哥哥!还敢说不是!”容佩撸起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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