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洋房。
王雪琴猛地一缩手,眼泪立刻流出来了,她拿着帕子擦泪,同时咿咿呀呀骂人。
“你这什么破法子,都这个年头了,还有人放血变年轻,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真的靠谱吗?”
陆尔曜面色不改,笃定道:“国外流行这个,贵族女眷们靠定期放血维持健康,有的还能治病。”
王雪琴狐疑地觑他一眼,“真的假的?”
陆尔曜按住伤口,道:“是啊。妈,保持年轻应该没作用,但你有些上火血热,也算治疗了。”
王雪琴收回刺痛的手,嗔道:“就下个火啊,早知道我多喝两盏苦茶就是了,你这孩子,非要我抽血,搞什么名堂,拿我当试验品啊?”
陆尔曜收好血样,用棉花摁住伤口,“好了,妈,你最近手疼,就不要出门打麻将了,在家好好休养吧。”
王雪琴目光闪躲,“你说什么话,我那些姐妹们就等我凑一桌呢,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尔曜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对于陆尔杰,尔曜看见他的眉眼就觉得不对劲,大家都是很典型的陆家人长相,眼大鼻挺,轮廓各有特点,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有相似之处。
陆尔杰却是一双鼠眼,鼻子微塌。
其实陆尔曜并不在乎陆尔杰的身世,无论如何,总归是一个妈。
但对于母亲的情夫:魏光雄就有些不喜了。
陆尔曜让上海的合作伙伴查了王雪琴的行踪。
王雪琴外出打麻将是个幌子,实则是与魏光雄见面,并且屡屡递钱给他。
而魏光雄花着王雪琴的钱,另包了一个情妇,花天酒地,此外还有大把钱财不明去。
这笔钱去了哪,陆尔曜想先查个明白,免得出了问题,涉及到自家人。
陆尔曜把话放在这,为的是提醒王雪琴,要是王雪琴自己愿意断了,当然最好不过。
当然,不管如何,这个魏光雄不能放过。
陆尔曜道:“父亲的保险箱空了一半吧,我已经重新填上了。”
“妈,你想花钱包人我不阻拦,但首先离婚或者用自己的钱,而且你至少挑个好的,魏光雄瞒着你在外养了女人,你知道吗?”
王雪琴被儿子知道实情,有些难堪,随即听到了魏光雄养女人的话,瞪大眼睛,怒道:“他敢!”
陆尔曜笑了笑,从包里抽出一个满当当的信封,放在王雪琴面前。
王雪琴迫不及待打开,信封里是一打照片,全是魏光雄搂抱不同陌生女人的亲密照。
有一个叫安娜的,王雪琴甚至见过,就住在魏光雄家附近。
王雪琴摔了照片,咬牙道:“好你个魏光雄,居然敢骗我!”
王雪琴拎起包就想出门,找魏光雄讨个说法,同时要回钱才是正经事。
她被尔曜拦下了,“妈,魏光雄不是个善茬,他是青帮的一个堂主,能混到现在的地位,除了你送上的钱,他也沾了不少血。”
陆尔曜警告了一番,王雪琴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这可怎么办?魏光雄这个死男人,怕是我想分都分不开了,他一定会来勒索我!”
陆尔曜问道:“只要你愿意分,魏光雄的事我来解决。”
王雪琴却坐不住,“你,你要是被他伤了怎么办?我来!一记砒霜下去,我就不信他还能活。”
陆尔曜无奈道:“妈,魏光雄莫名死了,警察局和青帮的人又不是傻子。你放下心吧,青帮拿了我一批货,当然得为我办些事。”
陆尔曜说完打算,推门离开了。
王雪琴盯着地上散乱的照片,思来想去,立刻蹲下去一一捡回,不敢让人端火盆进来,她便就着蜡烛的细火慢慢烧了。
———
中山医院。
今天可云定时复查的时间,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可云大致恢复了神智,只是依旧沉默,很少开口说话。
正巧李嫂有事不能来,依萍就约了方瑜一并陪伴可云看病。
一个碎花洋裙的姑娘翩翩而来。
依萍招手,“这里,这里。”
方瑜循声望去,却没见到那个人,她一瞬间有些失望。
依萍拉着方瑜坐下。
方瑜试探问:“就你一个人来吗?”
依萍奇怪地看她一眼,“是啊,不是约好的吗,李嫂有事,大哥最近忙着工作,只有你来陪我了。”
依萍没有多想,拉着方瑜的手,急切道:“方瑜,你知道吗,可云如今是好了,但不论是让可云去上学还是让她找份工作,李副官都不肯答应。”
“方瑜,你最聪明了,你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方瑜放下心里不知何处来的沮丧,静静听完依萍的诉说。
“她爸爸为什么不肯答应,可云好不容易恢复健康,应该让她远离以前的环境,免得再受刺激才对。”
依萍道:“一个是因为李副官没钱,一个是因为他觉得以可云的性格容易受欺负。”
依萍愿意帮助可云,却不愿意接济李副官。
说她小气也好,自私也好,可是这些年来李副官每月来要钱,而妈不顾家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