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孟琦华的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许蔓安对她说过的话。
“本王此生,只愿与清儿共度,若有谁胆敢伤她分毫,或让她有丝毫不悦,休怪本王不留情面,灭了尔等满门。”
听到这些,她的内心已然无法保持平静。
她想去亲眼看看周嘉清,她嫁给了徐竟骁,凭什么还能享受着他无尽的宠爱?她想让徐竟骁知道,她并非真心愿意成为二皇子的侧妃。
周嘉清微微一笑,道:“世间姻缘,皆由天定。”
“天定?”孟琦华反驳道,“清儿,你真信这天意吗?我倒觉得,姻缘之事,更多还是人为的。”
这时,一个太监从旁边匆匆走来,恭敬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孟侧妃,二皇子这会要走了,您不宜久留,还请尽快上轿吧。”
孟琦华闻言,向周嘉清欠了欠身,便随着太监的身影离去了。
“她?她竟然还来找小姐说话?真是厚颜无耻!”就在孟琦华离开后,春桃愤愤道。
“春桃!”周嘉清道。
春桃瞬间闭上了嘴巴,她紧咬着下唇,心中的不解如同乱麻一般纠缠不清。她不明白,为何周嘉清明明对孟琦华的为人心知肚明,却依旧选择了隐忍不发。
除此之外,南楚的九皇子也来了,不过,他是带着面具的。
他和周嘉清还未说上几句话,就见徐竟骁大步流星地走向周嘉清,动作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就道:“九皇子无事,本王就先带清儿去歇息一会,她忙了一天。”
他全然不顾九皇子那微微一沉的脸色,只是紧紧握着周嘉清的手,将她带离了喧嚣的人群。
周嘉清瞧着徐竟骁那张得逞的笑脸,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一脸狡黠的徐竟骁,与记忆中那个在竹林中初次相见,眼神凛冽、冷若冰霜的徐竟骁重叠。
她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何在吴连成来到东秦后,对他的态度变得如此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发现吴连成只要一靠近,你便出现了,这是为何?”
徐竟骁看向周嘉清,似乎在仔细回忆,又似在故作迷惘地反问:“哦?我对他态度变了?有那么明显吗?”
见周嘉清不置可否,徐竟骁便笑道:“吴连成,他不过是一个随从,却能在南楚王的身边获得如此高的声望,甚至让南楚王丝毫不介意他母妃是东秦人的身份。这样的人,能是简单之辈吗?我担心你,怕你会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从而受到欺骗。”
嘉清斜眼瞥了徐竟骁一眼,道:“徐竟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总觉得,他对你的心思并不单纯。”
周嘉清抽回被徐竟骁紧攥在掌心的手,平静开口:“王爷,你是否以为,只要有人对我投以一丝好感,我便会轻易地为之动摇,乃至抛弃一切,随他而去?或是说,王爷你对自己,竟如此缺乏信心?又或许,你在质疑的,是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否真的那般无足轻重?”
徐竟骁被她的话语击中,微微一愣:“清儿,我并非此意,只是……我……”
周嘉清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竟骁,我明白你的担忧,之前许蔓安出现的时候,我心中纵然很清楚你不会纳她为妾,可是看到她对你那份执着的情感,我心中也是有些酸楚。”她微微叹息,那叹息中带着几分坚定,“但请你相信,无论外界如何纷扰,我始终坚守自己的心意。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无论何时何地,都无人可以替代。”
她的话让徐竟骁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忽然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猛地侧头,目光落在与他并肩而行的周嘉清身上。
这一刹那,他的反应出奇地有些迟缓,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但嘴角的笑意,却忍不住绽放。
周嘉清可是鲜少对他流露出如此明显的亲近之意,这不禁让他有些意外。
徐竟骁俯下身来,将脸贴近周嘉清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温柔:“原来,我在你的心中,竟然这么重要……”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周嘉清的动作却比他的话语更为迅速。她骤然凑近,两人的脸庞几乎相贴,徐竟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个轻柔而坚定的吻,轻轻地印在徐竟骁的面颊上,随后又迅速撤离。
这里,不同于前院的喧嚣和热闹,四周显得尤为静谧,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偶尔带来远处人群的细语。
可是,吴连成仍未离去,他仍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目光如炬,注视着这一切。
徐竟骁的眼眸,在得到那个意外的吻之后瞬间凝固,随后他缓缓转过头,目光锁定在戴着面具的吴连成身上。尽管吴连成的面容被面具遮掩,但徐竟骁似乎能透过那层薄薄的伪装,洞察到吴连成内心的波动。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得意,仿佛在向吴连成无声地宣告他的胜利。
周嘉清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绪。她感到自己仿佛也被卷入了这股幼稚的漩涡之中,与徐竟骁一同变得如此孩子气。
刚才,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徐竟骁语气中的一丝惶恐,那种情绪微妙而难以捉摸。就在那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