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主话锋一转,语含赞叹:“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容貌瞧着没有什么变化,气质却与往日完全不同,看起来整个人好像更好看了,莫非是杜坡的水土比大安更加养人?”
周嘉清微笑赞道:“郡主本就生的美,偏今日的装扮,真可谓美丽绝伦,华贵非凡,在我看来,皇宫之地,风水极佳,才是最养人的。若非如此,后宫之中难以寻到一个相貌平平之辈。”
南安闻言,嫣然一笑,哪有女子不喜欢听到别人夸赞其面貌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却也并不矫揉造作,打趣道:“就你嘴甜,对了,说到相貌,我瞧着比起那个什么七公主而言,你好看多了。老实说,单论五官之精致,你不及她,可你气度上更胜一筹。这样一来,你还能与她比较一下。要不是王爷和你有了婚约,恐怕侯府的门会被提亲的人踏破吧,你瞧,已经有不少年轻公子频频回头看你了。”
周嘉清的美,更多是胜在气质上,令人连带觉得容貌也能与南楚七公主争个高低了。
“郡主谬赞了。”
南安一边说着,一边不时地将目光转向七公主,来来回回对比。
“七公主,”南安轻声呢喃,目光在她那令人惊叹的容颜上流转,“她的美,如同天边最璀璨的星辰,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足以摄人心魄。然而……”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眉头紧锁,好奇地问,“然而,这种美,却让人心生不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很是奇怪。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南安郡主的话音刚落,只见纪承熙不知什么时候也偷溜到二人身边,立马接上话茬附和道。
“可是,到底是哪里奇怪呢?”南安郡主轻蹙秀眉,似乎在努力捕捉那难以言喻的感觉,“虽然她的举止有些轻率无状,缺少应有的恭敬,行礼也不过是走过场般的敷衍。但我仔细去想,真正让我心生不适的,却并非这些。”
纪承熙和南安郡主两人,为此喋喋不休地讨论起来,直吵得周嘉清耳朵都隐隐发疼,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是气味。”
周嘉清不置可否,只是简单解释一二:“她用了大量的花香去遮掩,你们觉得不舒服的,多半是这股浓烈的花香。方才她一进殿内,一股异样的气息立马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被这股奇异的花香所占据,令人几乎无法呼吸,也感受不到其他的味道。渐渐花香淡了之后,空气中似乎还残留什么令人觉得不舒服的气息。或许,抹去那奇异花香,便是令你们不舒服的源头。”
纪承熙和南安郡主听了她的话,也都陷入沉思,似乎在思索着,只是片刻,纪承熙又道:“看,七公主又在干什么?她从刚才就时不时这样了。”
周嘉清不禁一怔,抬眼望纪承熙眼神示意的地方看去,正好对上七公主看来的目光。
那一霎那,时间仿佛凝固,周嘉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与七公主之间的恩怨,再也不会如上一世那般退缩,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异常激烈的较量,这个她逃不掉的仇人,终于再次遇到了!
南楚皇室历来错综复杂,谋斗争此起彼伏,而七公主的生母虽无倾城之色,能走到贵妃之位靠的便是一身的媚骨,以及在后宫左右逢源的本事。
七公主从一出生便自带异香般惹得南楚皇上极为看重,此刻的七公主,身处人群之中,依旧是那么耀眼夺目,与众不同,看上去如上一世并无二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并对殿内众人皆为不屑。
然而……尽管靠着媚骨深得帝王宠爱,到底迟迟无子,在那个吃人的深宫之中只有一美貌公主傍身,再大的恩宠也会慢慢消散。何况,南楚皇宫佳丽如云,从不缺乏风华绝代的美人,贵妃身居高位,却也难以顶着这般压力,过得也不甚轻松了。
此刻,贵宾席上,七公主和太子并肩而坐,她手里正把玩着什么东西,好像在涂抹着手腕,但那双媚眼却紧紧盯着周嘉清,尽管两人隔得甚远,但周嘉清都能清晰感受到七公主眼中的怨恨与不满!
周嘉清目光在她腕间的动作上顿了一顿,又撇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小巧而精致,她唇角就勾了勾,却是极为冷淡的笑意。
以七公主这般爱美的女子,容不得半点瑕疵,生怕被人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可这么勤快补涂香膏,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如今贵妃娘娘渐渐不得势了,加之七公主的需求愈来愈大。在这种情况下,给她能支配的银子,怕是少了很多。
再如何高贵的不可一世的贵妃和七公主,一样也是要过日子的,少了银子的支撑,又如何维持得起来。
其实以七公主之前的容貌姿色,加上宫中的风水极为养人,她的生活本可以过得十分惬意。早日觅得佳婿,嫁个百官之子也算安稳一生。这样一来,也能时不时地助上一臂之力,为贵妃娘娘分担些压力,相互扶持必会好一些。
可是,七公主迟迟未曾谈及婚嫁之事。这让周嘉清在前世一直感到困惑不已。她曾以为,七公主的眼光极为挑剔,以至于世间男子无人能入她眼。
又或者,她是那样一个不愿为了权势而牺牲自己幸福的女子。
直到后来,她跟在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