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豪是我的人不错,可我从未想过要去杀你,这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惹得周二小姐不快。当日他只说来借用几个人手,未曾料到他竟然想对你和夫人痛下杀手,若我早一点知道他的意图,万万不可能同意的。没有登门道歉是我的过失,我以为周二小姐……厌恶我,更不愿意见到我,便只好……罢了,到底是我的过错,何况周二小姐与我无冤无仇,我何必做这些事情来……”
闻言,周嘉清显得兴趣平平,更加直白地问道:“简直荒谬,不知道周嘉豪意图就能妄自借用精兵给他?这个理由骗骗三岁孩童尚可。既然你也知道我与你无冤无仇,莫非是因为不愿做四皇子你的妾,四皇子你才肆意报复,想要置我于死地?还是你真的存了想要杀我的心?”
“不是……周二小姐你误会了……”谢元赋下意识地应道,周嘉清问得古怪,可是哪一点他都不能承认。
“传闻北鸣有一种药草,名为玉灵九草,是血水的好引子。”周嘉清打断道。
谢元赋“腾”的一下捏紧茶杯,再一次被震住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引子他有,周嘉清怎么会知道?
莫说周嘉清,放眼四国,甚少有人知晓,就连古籍上都不曾记载,的确是北鸣的灵草,巫族之人不会对外透露,若是徐国公告诉她,也不可能,徐国公知道的话,当年北鸣一战,徐国公损失惨重,却不知道如何解毒。
他之所以有,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西云先皇和北鸣巫族一人暗中交好,巫族那人便将四国之内唯一一本记载的解巫毒的古籍赠与先皇,这本古籍是他们西云皇室独有的,算是一国机密,除过先皇再就是他知道了,所以其他人根本不会知道的,遑论眼前的女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周嘉清从别处知道有这本古籍,为何就确定他有这个引子?
他偷偷往周嘉清那边瞧了一眼,只是周嘉清压根没有看向他,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周嘉清今夜找他是为了什么。
前面的事情怎样狡辩都无用周嘉清都心知肚明,他再要反驳也没什么意义,其实反驳不反驳,或许周嘉清并不在意,她传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她来不光是兴师问罪,其中曲折她都清楚,能这般笃定必定还有把柄!
如果是这样的话……
“周二小姐说的事很新鲜,”谢元赋飞快地收回目光,看着周嘉清,笑得更加谦卑有礼:“只是周二小姐带着这两个人过来……恕我说句无礼的话,周二小姐未免胆大,既然你觉得雨见林一事是我下的手,还有胆子只身前来,你就不怕……”
见周嘉清的目光逐渐从远处抽回,谢元赋淡淡笑道:“你就不怕你回不去?”
“竟骁知道我过来。”周嘉清仿佛听到了笑话,不屑地冷声哼笑起来,接着又问:“你在说什么?我回不去?四皇子又要害我?这次打算怎么杀我?四皇子真是可笑!”
“你!”谢元赋咬了咬牙,看向挑衅意味浓重的周嘉清:“周二小姐胆识过人,开个玩笑而已,周二小姐今日是特意来要玉灵九草的吧,这个引子我有,那周二小姐……”
他只是言语威胁,并未真的打算会将周嘉清在府中杀了去,要杀也是悄悄的,不会徒留把柄,比如雨见林,借别人之手,虽然失败了……
周嘉清突然露出一丝不耐烦,斜视一眼,嘲道:“放心,我不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四皇子的顾虑我明白,既然之前我和母亲没有提起雨见林中的事,以后也不会提起。四皇子快去取,我在这候着便是,待我拿到东西,雨见林我从未去过!”
片刻后,谢元赋果真拿过一个锦盒,里面摆的是一株看似干枯掉的植物,周嘉清嗅了嗅,道了一声“爽快”就关起锦盒,让双福拿着。
谢元赋苦笑一声,哪里是他爽快,分明是周嘉清狡诈,先用雨见林一事威胁,再提出北鸣这株仙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株灵草是四皇子你欠我的,我和母亲两个性命险些被你屠害,换你一株草不过份。只要四皇子不要再想着谋害我一家性命,以前的事我不会计较。”
周嘉清心中暗暗道:不计较才怪,谢元赋你欠我的人命太多!
“当初没有提起,不过是为了我和母亲的名声考虑而已。”
心中再次暗念道:名声算个什么,只是为了不能将你谢元赋逼得太紧,担心你西云国又换别的人扶持。
周嘉清这个东西要得理直气壮,说话又直接,根本就是有了靠山,故而谢元赋不敢妄动,往深一点再去想,恐怕是徐竟骁的意思。
“周二小姐说笑了,正如你所言玉灵九草是血水的好引子,敢问是谁受伤了,需要解毒?恰好我对这株灵草略懂一二,不知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谢元赋道。
“受伤?”周嘉清小声惊呼,随即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四皇子好奇心未免太重。”
走出前厅的门时,谢元赋突然问了一句,“对皇上的赐婚,周二小姐你是否……?”
“很满意!”
坐上马车,一路疾驰,确保无人跟随后,冬梅才问:“小姐,四皇子已经怀疑了。”
“是,可他怀疑不到王爷身上。”周嘉清蔑视的神情毫不掩饰,只因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