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元赋叫到的青衣男子站起身来,自从他在狱中杀死亲生妹妹,被谢元赋相中,直接从下面提拔到身边做幕僚!
他够年轻,手段也足够狠辣,不留后患,进而成为谢元赋幕僚中少有的年轻人。
被叫到的青衣男子正是周嘉豪,他拱了拱手,才说道:“殿下向周王假意投诚此举甚好,一来可以让周王与八皇子他们兄弟二人放松对殿下您的警惕,二来其他皇子也不会再怀疑殿下的心思。但是京兆尹王卫平这个人,属下认为殿下不可再用!王卫平此人心思极多,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挂着京兆尹的官衔,其实生与死就只在周王一念之间。虽说王卫平将他与周王的重要东西丢失了,周王再怎么愤怒异常,处处掣肘着王卫平,到底没有给予王卫平致命一击。雷声大雨点小吓唬吓唬王卫平,而王卫平也依旧一声不吭,天天上赶着讨好周王。这样看来,两个人之间相互牵制着一样,再说王卫平毕竟是周王的得力帮手,这样下去不是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殿下我们得再加把火,彻底粉碎他们二人的联盟,一举铲除王府,推我们的人上任京兆尹才是好!”
周嘉豪如此年轻,还未算正式入仕,又是新来四皇子府中的幕僚,便有深刻见解,惹得年长的几个幕僚暗生妒意。
瞬间就有一个幕僚坐不住,从桌前绕过来,振振有声,躬身道:“殿下,向周王假意投诚是好,可铲除王卫平万万不可,王卫平在大安这么久,岂非我们轻易能铲除的?何况有周王在后,我们这么大的动作很容易打草惊蛇!臣认为,此时不可冒进!”
“陈老说的是,我们一向秉持静观其变,不留后患,万不可被在此刻被别人发现殿下所谋的事!”
“正是!”
“还是年轻,王卫平只是失了一个女儿而已,这算什么?你就想着将京兆尹府全府铲除,此举太轻率了!”
“微臣手中有王卫平受贿卖官的证据,殿下可用这个换王卫平投靠。”
“张先生所言极是,与其铲除王卫平不如拉拢,再怎么说王卫平多年的人脉和积累的资源为我们所用岂不乐哉?”
一个个幕僚跳出来反驳他的意思,周嘉豪饶是表现得风淡云轻,谢元赋还是从他想要紧握却又松开的双手看到不甘。
周嘉豪想要铲除王卫平还有一个私心就是,王卫平连累到他的父亲了,以前王卫平和他父亲是好友,可遇到王楚楚这个事,直到现在,王卫平还是认为他父亲在其中参与,动不动就给他父亲穿小鞋,官高一级压死人呀!
谢元赋含笑不语地看向周嘉豪如何反驳,笑容里一丝温度也没有。
周嘉豪有些心慌,他不知道谢元赋是看出他的心思,故作不知,还是他心中也认为王卫平此人是要铲除的。
这时,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周弟所言甚是,王卫平既然跟过周王,再投靠殿下谁能保证他的真心?”
说话的正是平湖书院的陈进兴,他哪里听得懂这些,不过前段时间,恰巧在书院听到高聿夸赞侯府大公子,既然能得高聿夸赞,那周嘉豪想的法子定是极好的。
以他的小聪明,装腔作势说上几句,倒也应付过去了。
听完陈进兴的话后,谢元赋顿了一下,“王卫平……”
底下幕僚纷纷抬头看向他,谢元赋究竟会采用谁的主意?
谢元赋问道:“依周公子所言,怎么铲除王卫平?”
周嘉豪恭敬道:“回殿下,属下的人打探到王卫平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眼下还在收集证据,等属下将王卫平丢的东西拿到手后,必定双手奉上。这个东西势必能将周王对他恨之入骨,到那时,不用我们动手……”
“丢失的是什么东西?”谢元赋问。
周嘉豪只是说还没拿到手,等到手第一时间告诉谢元赋。
周嘉豪真是狡猾,谢元赋目光闪了闪,面上的冷意却是渐渐消散:“若如你所言,介时事成之后你父亲的官职动一动,才不枉费周公子的劳心。”
他不在意周嘉豪的狡猾,所求的不过也是往上爬,这样有野心的人才能为他的大业更用心用力!
便是许他一官半职的又有什么!
“谢殿下。”周嘉豪道。
谢元赋选择了周嘉豪的提议,陈进兴很是得意,在周嘉豪来之前,他因为年纪最小,又出生寒门,很是被其他幕僚看不起,这次也算是站对了队,出了一口气。
记得在周嘉豪第一日来到府中的时候,谢元赋单独见他,问道:“齐王一事,周公子的二妹妹可真令人刮目相看,逼得周公子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妹妹,这么看侯府里最聪明的倒不是周公子你了。”
周嘉豪道:“杀死亲妹妹,属下也痛心,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怎能因儿女情长牵绊住,既然侥幸被二妹妹抢了先,留着亲妹妹也是祸患,不如早些除去!”
周嘉豪这话说得极为讨巧,没有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而是以因失去先机,自己的当机立断为切入点,证明自己的能力。
谢元赋闻言突然笑了一下,“还真是不知掩饰。”
不知掩饰自己的目的!
谢元赋又问:“能将齐王阖府上下烧干净,你二妹妹恐怕在其参